另一边,谢聿来到宁国公府。
门房见是谢聿,脸色微变,犹豫片刻后,还是进去通报。
宁国公听闻谢聿前来传旨,脸色瞬间阴沉如水,冷哼一声,
“他来做甚?”
但皇命难违,他还是整衣来到大厅。
“宁国公接旨。”
谢聿展开圣旨,声音沉稳有力。
宁国公虽满心不情愿,仍跪地接旨。
当听到自己被任命为西北挂帅将领时,心中一凛,抬起头,目光如刀般射向谢聿,
“谢掌印,你这是何意?陛下怎会派我去西北?明明应该是”
他想说,明明该派的是镖骑将军,姜炎啊!
谢聿神色平静,将圣旨递予宁国公,缓缓说道,
“西北战事紧急,陛下深思熟虑,满朝上下,唯有国公爷能担此重任。所以,特意命了咱家前来传旨,国公爷若是有疑问,可进宫询问陛下。”
“你”
宁国公缓缓起身,将圣旨紧紧握在手中,沉默良久。
宁国公最终压下心头怒火,冷声道,
“本公自会遵从圣意。”
谢聿微微欠身,
“国公爷深明大义,实乃大夏之福,咱家佩服,佩服。”
说罢便大步离开。
宁国公望着谢聿远去的背影,咬牙切齿道,
“狗阉贼,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,且看你能猖狂多久。”
宁国公老夫人听闻自己大儿子即将出征的消息,差点又晕厥了过去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陛下怎么突然来了旨意,让国公爷去西北,西北不稳,这可如何是好啊?”
宁老太君斜靠在榻上,面色如纸般苍白,干枯的双手死死攥着帕子,手背上青筋暴起,浑浊的眼眸中满是焦心与忧惧。
整个人被一层浓重的阴霾笼罩。
宁国公负手在厅中来回疾走,脚步沉重而急促,每一步都踏得地砖砰砰作响。
良久,他猛地顿住身形,深吸一口气,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,
“母亲,此次出征看似突然,实则暗藏转机。”
老夫人听闻,原本黯淡的双眼瞬间闪过一丝狐疑,她费力地坐直身子,声音颤抖且充满不解,
“转机?儿啊,那可是西北战场,刀光剑影、生死一瞬,哪里来的转机?”
宁国公微微眯起双眼,眸中寒芒闪烁,神色凝重得如同压着千斤巨石,
“陛下原本属意的是镖骑将军,姜炎,不知为何突然派我出征,怕是其中定有玄机。可若我能在西北战场力挽狂澜,立下赫赫战功,咱家在朝堂的根基便能坚如磐石。但为了以防万一,咱们还得布下后手。”
老夫人身躯前倾,急切地追问道,
“快跟母亲说说,到底有啥后手?”
宁国公俯下身,凑近老夫人耳畔,压低声音,一字一句道,
“陛下即将选秀,儿子打算送如兰进宫选秀。母亲想想,若如兰一朝成为皇后,咱们国公府便有了后宫这一强大倚靠。日后,儿子在西北若真能立下不世之功,咱家一跃成为国丈之家,那朝堂之上,谁还敢小觑咱们?”
老夫人先是一怔,像是被这大胆的想法惊到,随即眉头紧蹙,额间皱纹拧成一团,
“如兰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,性子单纯直爽,这深似海的后宫,她能应付得来?再者,选秀的女子哪个不是家世不凡、手段了得,如兰想脱颖而出,谈何容易?”
宁国公挺直腰杆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
“母亲,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。如兰虽是被娇惯些,但她冰雪聪明,只要咱们悉心调教,她定能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站稳脚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