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一封信是密函,密函上要求忠勇伯攀诬镇南王私自扩大兵力,有自立为帝之嫌,上面说……”御林军伏在地上,语气战战兢兢,“说皇上生性多疑,猜忌心重,只要状告到皇上面前,坐实了镇南王谋逆之罪,镇南王府就是死路一条。”
砰!
昭武帝砸出案上镇尺,气得脸色铁青:“放肆!”
御林军跪伏在地:“卑职该死。”
“什么?”赵丞相震惊地看着他,“十年前镇南王竟是被诬告的?”
“这是忠勇伯陷害镇南王的证据?”
“皇上!”忠勇伯脸色煞白,“这是诬陷,有人故意陷害臣!若这密函真是十年前的东西,臣怎么可能还留到现在?皇上,臣冤枉——”
“都给朕住口!”昭武帝脸色阴鸷,雷霆怒火在心头发酵膨胀,他死死抓着龙椅扶手,“来人!把忠勇伯打入天牢,伯府所有人全部拿下,打入天牢待审!”
“皇上息怒!”满朝文武都跪了下来。
丞相大人适时开口:“一些密函证明不了什么,皇上英明神武,十年前处置镇南王是因为镇南王野心勃勃,不听圣旨,他本来就该死,只是忠勇伯诬陷自己的主帅,获得掌兵的机会,实在让人不齿。”
言外之意已经坐实镇南王被诬告的事实。
凤国舅抬头抱拳,语气激烈:“皇上,忠勇伯十年前为了兵权诬陷镇南王,日后也能为了自己的野心谋逆犯上,请皇上查明真相,严加处置!”
“皇……皇上。”跪在殿上的御林军颤颤巍巍开口,“还有这份名册……”
昭武帝脸颊抽动,阴沉地盯着他手里的名册,像是在干什么肮脏的东西:“这又是什么?”
“是当年……当年被处置的一些将士的名单……”御林军颤抖着回道,“每个已经死了的人,名字下都会画一个叉,意味着这个人已经被处死……”
大殿上寒风飕飕,仿佛一瞬间从温暖的春日进入了寒冬腊月,冻得人脊背发凉,寒意入侵五脏六腑。
几乎所有大臣的脸色都是白的。
太子瘫软在地上,不敢相信地看着忠勇伯,他书房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?
十年前镇南王的死跟他有关?
如果一切都是他所为,他为什么不把这些罪证都处理掉?
他想干什么?
他到底想干什么?!
忠勇伯浑身瘫软。
他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惊天的阴谋之中。
那些证据十年前他就销毁了,怎么可能还在他的书房暗格里?
除了那封密函一直留着,但留着密函是为了牵制一些人。
暗格隐秘,根本不会被人发现。
怎么会被人轻易找到?
九公主她这是有备而来?
一片阴沉沉压抑的死寂之中。
殿外又一阵脚步声传来:“皇上!”
御林军匆匆上殿:“从忠勇伯的所住卧房的暗室里搜出镇南王的兵符,还有当年萧将军,武将军,纪将军和南将军的腰牌和手令,以及卫国舅跟忠勇伯来往的密函十几封。”
“另外,御林军还在忠勇伯府的库房里发现了大量金银,跟忠勇伯的收入完全不符,陈副统领带人粗略清算一下,约莫有三百多万两白银。”
大殿上乌云压顶。
大臣们噤若寒蝉,无一人敢吭声。
在朝为官多年,他们早已经知道这位皇帝的秉性,此时谁说话谁死。
忠勇伯瘫在地上,脸色煞白,面上没有一丝血色。
昭武帝表情冷得可怖。
他盯着忠勇伯的眼神不仅仅是愤怒,还有更多的阴鸷和不安,每每想到十年前的镇南王,他都会生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