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卫小厮齐齐跪下请罪。
陈皓轩想说话,可疼痛越来越厉害。
他强忍着那阵难以启齿的剧痛,咬牙开口:“母亲,我……我先回房……”
荣宁长公主见他额头冷汗都出来了,顿时心惊:“轩儿,你这到底是怎么了?来人!快去宫里请太医!把医术最好的王太医请过来!”
“母亲不要!”陈皓轩紧忙出口阻止,额头开始冒出痛苦的青筋,“母亲,我有话跟你单独说,求母亲扶我回房。”
荣宁长公主担心他的伤势,压下心头怒火,亲自扶着儿子他自己的院子,一路上边走边问,可陈皓轩实在难以启齿,任她怎么担心怎么追问,嘴巴都紧得跟蚌壳似的。
直到进了屋,荣宁长公主屏退下人。
陈皓轩动作僵滞地躺到床上,才嘶声开口:“母亲,我……我喜欢九公主,我要跟她成亲,我……”
荣宁长公主表情僵住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:“皓轩,你在说什么?”
一个身败名裂的公主,贞洁早已不保,儿子竟敢说喜欢她?
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?
陈皓轩忍不住蜷缩起身体。
那里的痛苦果然如郁棠所言,一层层加剧,丝毫没有要缓解的趋势。
他不知道究竟会疼到什么程度,那里会不会直接废了,但他知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,尤其不能让宫里的太医诊治。
因为太医只要出诊,就会把出诊记录写在医案上,到时不管能不能治好,他男人的尊严都会扫地。
若治不好,他不但颜面尽失,尊严扫地,还会因此得罪郁棠,彻底失去治好的希望,这辈子就会成为一个废人。
陈皓轩宁愿死,都无法忍受自己成为一个废人的事实。
想到下午看的那几个大夫。
他们不约而同得出的结论都是邪祟入体,非常规药物可治。
一股绝望感袭上心头,让他恨不得把郁棠剁碎了喂狗。
可眼下他不但不能剁碎她,还要亲口说出喜欢她,爱她入骨,非她不娶之类的羞耻之言。
“皓轩。”荣宁长公主神色惊疑,“你已经有婚约在身,下个月就要大婚了,这个时候你昏什么头?”
陈皓轩轻轻吸了口气:“母亲,我……”
他闭了闭眼,逼着自己说出言不由衷的话:“我只喜欢九公主,这三年来从未变过,我……我以为时间可以淡化我对她的渴望,但今天一见到她的面,我才知道……我才知道,我对她的感情从未消失,反而因为三年的分别,让思念刻骨……”
“你住口!”荣宁长公主冷下脸,嗓音冷若冰霜,“我绝不会同意如此荒唐的事情!九公主是皇族的耻辱,怎能嫁你为妻!长公主府丢不起这个人!”
说罢,她转身就要离开。
然而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陈皓轩整个人从床上跌落而下,脸色惨白,冷汗涔涔,连声音都是哆嗦的:“母亲,我……我若不能娶她,只有死路一条……”
荣宁长公主气得脸色铁青,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儿子。
这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?
然而愤怒之余,她看着皓轩明显痛苦的脸色,还是免不了担心。
走到他跟前蹲下,荣宁长公主压下焦躁,耐着性子问道:“皓轩,你到底怎么了?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,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这么痛苦?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手脚?”
陈皓轩抓着她的手,颤着声音说道:“母亲,我……我刚才去看了大夫,大夫治不了我的隐疾,所有大夫都治不了,我只能……只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