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宸心头剧震。
他看着郁棠那张桀骜不驯的脸,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脾气会有这么大的变化。
东澜三年她经历了什么?
方才她摔倒徐嬷嬷时,那一身利落的身手是谁教的?
还有这个青霜是谁?
她身手那么快,那么可怕,是父皇给她的暗卫?
不,应该不是。
父皇对郁棠的态度他是知道的。
殷朝暗卫是只有皇帝和太子才能调动的利器,其他亲王和权臣府里不是没有暗卫,但是一来暗卫数量有限,二来不会如此轻易露面,更不可能轻易亮相对付太子和公主。
郁棠今天竟敢使出暗卫对付太子,她到底是嫌命太长了,还是仗着什么靠山?
郁姝一脸惊骇地看着郁棠,不敢相信她这么大胆子。
她是真不怕父皇发怒治罪于她?
青霜出手利落,一个眨眼就把冲上来的人都撂倒在地,并以一种“一夫当关,万夫莫敌”的气势挡在郁棠面前,冷眼看着郁宸和郁姝:“今天是太子和福安公主擅闯九公主的院落,不分青红皂白找九公主的茬,而且以权压人,仗着人多势众,就想欺压九公主,若是传到朝堂上去,只会让满朝文武寒心。”
“寒心?”郁姝厉声道,“郁棠大逆不道,太子难道没资格教训她?”
“九公主于殷朝有功,有大功!”青霜气势毫不输人,甚至压过郁姝这个嫡公主,“昨晚九公主在宫里纵马,直接拖着裴驸马抵达重华宫,皇上都没有治罪九公主,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摆架子,治罪一个从敌国回来的功臣?三年前若不是九公主前往东澜,你们大殷朝说不定就被兵临城下,国破家亡了,你们一个个都是亡国奴,还有机会在这里摆太子和公主的架子吗?真是过河拆桥,厚颜无耻!”
郁宸被她说的脸色青白交错:“放肆!”
“你才放肆!”青霜冷冷道,“别人怕你,我不怕!我告诉你,我不是你们殷朝的人,我是奉东澜摄政王的命令保护公主,你们对九公主所做之事,所言之语,都会有人一五一十传回东澜,殷朝苛待九公主,东澜早晚会跟你们算回这笔账!”
此言一出,在场之人齐齐僵住。
裴修竹不敢置信地看着郁棠,一张脸青转白,白转红,像是终于发现妻子给他戴了绿帽子一样的表情:“郁棠,她说的是真的?东澜摄政王派人保护你?他为什么要派人保护你?你跟他什么关系?”
“我跟他什么关系,是你有资格过问的?”郁棠冷眼一瞥,“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。”
裴修竹怒吼:“你是我的妻子!”
“放屁!”郁棠冷道,“别摆不清自己的身份,你只是本宫脚下的一条狗!三年前本公主愿意看你一眼,是看在你姿色不错的份上,如今你连仅有的姿色都没有,还以为能在本宫面前占有一席之地?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!”
裴修竹脸色铁青:“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答应嫁给我?”
郁棠眯眼,笑意冰冷刺骨:“当然是为了好好折磨你,报复你,让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
“郁棠。”郁宸声音冰冷,显然是动了真怒,“你跟东澜摄政王勾结,算不算通敌叛国?”
“真是天大的笑话!”郁棠冷笑,眉眼似裹着一层寒霜,“我倒是不想跟他勾结,偏偏三年前你们一个个迫不及待把我送去东澜,我想不勾结都不成,如今还想倒打一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