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明清顺手抄起旁边的搪瓷缸砸过去，早就不想过了。
“行，离婚，老娘巴不得离婚呢，立马就离。”
“我要报警，报警，麻烦大哥大姐们给我报个警，我要把这臭娘们抓起来坐牢枪毙！”
夏婆子喊得嗓门都劈叉了。
“行啊，你这就去，你个老不死的打我妈，还打小颖，大伙都是亲眼看到的，他们都能作证。你有本事现在就去叫警察来，正好把你们母子俩抓进去，到时候恐怕被枪毙的是你们！”
季婉说着就把夏小颖拉到跟前，对着外面看热闹的邻居们吆喝。
“叔叔婶子们看看，小颖心思单纯，又听话又乖巧，还能被拿老虔婆打成这样。”
众人一看，我的妈，夏小颖脸上那个巴掌印可明显咧，半张脸都肿了起来，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。
季婉再把宋明清拉到跟前，把她胳膊上的那些淤青和额头上的大包亮给众人看。
“来，大家都瞧瞧，看看我妈被打成什么样了？这么多年我妈在这个家，干得比牛多起得比鸡早，把这俩不要脸的养得细皮嫩肉，他们到头来还打人。”
“我妈这是正当防卫，打死他们都是活该！”
宋明清没想到闺女会大老远跑来给自己撑腰，鼻子一酸，她红着的眼里满是泪水。
这会儿又听到季婉叫自己妈，哪怕是为了帮忙随口称呼的，可她却忍不住泪如雨下。
落在街坊邻居的眼里，那就是宋明清遭受了天大的委屈，这会儿全都倾泻而出，邻居们纷纷同情外加窃窃私语。
“可不是，看看夏婆子他们俩，穿得那么好，再看小宋，哎哟，裤子上都是补丁。”
“你们说夏朗在纺织厂一个月几十块，咋就过成了这样？”
“人家小宋想离婚，夏朗不同意，他哪舍得同意？同意了家里不就少了个苦力吗？”
“还骂人家不下蛋的母鸡，你倒是和人家离婚啊？”
夏朗听到这话气得冒烟，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来，用最后一口气怒吼。
“离婚！不离婚的是孙子！”
邻居们继续八卦。
“知道为啥这会儿肯离婚了不？我听说夏朗在外面养这个女人和儿子咧……”
听到他们把自己的孙子都给暴露出来，夏婆子不淡定了，冲着开口的那个婆子冲过去，恶鬼一样反驳。
“胡说八道，放你娘的狗屁！”
原本大伙只是看热闹的，见她反应这么激烈，都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？
“你们别听这个贱人胡咧咧，我们的家事哪轮得到她一个外人插手？”
她恶毒地剜着宋明清。
“不就是离婚么？行啊，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们，你怎么养活这个傻子！”
宋明清擦擦眼泪笑出声。
“你放心，我带着小颖，保证飞黄腾达，你们母子俩这样的害虫，等着在这里烂死吧！”
“离婚，明天就离婚，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，谁不来谁就是龟孙！”
撂下这句，宋明清恶狠狠地进屋去收拾行李。
季婉却在这时候开口，“既然是离婚，家产是不是要分清楚？把纸笔拿来，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，都得写得清清楚楚，免得明天某些人不认账。”
这么多双眼睛盯着，分清楚了也好。
宋明清找到纸笔拿出来，季婉环顾四周，叫了个年纪大点的婶子进去清点家具。
“这里面的所有东西，一人一半，别说谁占谁便宜。”
见他们这么分，夏婆子和夏朗对视一眼，心里都快乐开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