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的门关上,江晚吟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松了下来,垂眸,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那道疤痕,唇角扯出一抹释然的弧度:“不重要,就好。”
这样,她的内心才不会动摇。
……
厨房,商扶砚的手机播放着视频教程,他看着砧板上的鱼,目光冷然,紧接着,拿起了一把锋利的刀。
手起刀落,寒光乍现,三下五除二就把整个鱼骨都取了出来,大卸八块,扔到锅里面用热油煎煮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紧接着,他又换了一把刀,单手按着鱼腩,冷着脸利索地片着鱼。
从外面进来的赵铭轩看到他这个阵势,轻笑着打趣了一声:“蛙趣,这手法,确定不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?”
商扶砚面无表情,锅中加水,把煎香的鱼骨捞出,倒入淘洗好的米,冷不防地问了一句:“你觉得,一个人不肯承认她救过一个人,是出于什么原因?”
“啊?”赵铭轩眨了眨眼睛,随口答了一句,“要么,就是她觉得救的人是个无关紧要的人,要么,就是这个人不是她救的咯。”
“无关紧要?”商扶砚脸色阴沉了几分,“在她眼里我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吗?”
“你?”赵铭轩凑到他的面前,一脸好奇,“你有什么事要别人救啊?谁救的你啊?”
“就当年索菲教堂后山那个湖的事。”商扶砚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粥。
“那件事啊……”赵铭轩托腮,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“但我没记错的话,当年救你的人,不是沈宛吗?”
并且,外界都在传,商扶砚就是因为这件事,对沈宛很是偏爱,所以,才会有那么多沈宛是商扶砚内定的商太太的传言。
不过他这些年看商扶砚和沈宛之间的相处,哪怕沈宛表现出和商扶砚很亲近的样子,商扶砚也都是不咸不淡的,也看不出哪里偏爱。
看来,流言的真实性还有待考察。
一如现在在商扶砚的视角看来,当年救他的人,也有待考察。
“你觉得是真的是沈宛吗?”商扶砚伸手去拿橱柜里的调料。
赵铭轩顺手打开了橱柜递给他:“难道不是吗?当时救援队赶到的时候,岸上就只有你和沈宛两个人。”
商扶砚没有说话。
因为,他潜意识觉得不是,但是,所有的事实都摆在他的面前,让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个结果。
但这个结果,他不愿意接受,因为像是在被牵着鼻子走一样。
赵铭轩见他沉默,又忍不住问他:“今天我在医院顶楼看到你从直升机上下来,看标志,是傅家的直升机,怎么,什么事这么紧急,非要急吼吼地坐直升机从澜城赶回来呢?”
“不关你的事,少打听。”商扶砚看着锅里沸腾的米,突然把勺子塞到了赵铭轩的手里。
赵铭轩想要推回去,却被商扶砚按住,不解地皱了一下眉:“你干嘛啊?”
“帮我看着火,我有事要出去一趟。”商扶砚淡声吩咐,语气里还透着警告的意味,“要是糊了,拿你是问。”
“不是,这不是你的差事吗?”
他不过就是过来凑热闹顺带八卦的,怎么突然就变成掌勺的了?
“哎!这不太对吧!……”
赵铭轩张了张嘴,但商扶砚压根就不听他说话,大步流星地出了厨房,并给陈秘书打了一个电话,“立刻,将十八年前索菲教堂的那队救援队的人给我找到,我现在要见他们。”
电话那头的陈秘书虽然不解,但还是照办:“好的。”
商扶砚出了客厅,管家就立刻给他递上了外套。
赵铭轩探出头,看到他赶着出门,追问了一句:“你要去哪儿啊?”
“找答案。”
商扶砚扔下这一句,大步流星地离开。
比起摆在面前的既定事实,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