勺子已经抵到她的唇边，江晚吟只好张开嘴，馄饨的大小刚刚好，一口就能吃完，里面熟悉的味道让她神奇地没再反胃了。
“你去哪买的馄饨？”江晚吟有些不解。
每年的这个月，齐婶和齐叔就会回一趟老家陪家里的老人，距离京港几千公里呢。
“我让人开飞机去他们老家，叫他们做好空运过来的。”商扶砚面不改色，又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唇边。
江晚吟皱了一下眉：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？”那么好骗？
从他离开房间到回来，也不超过一个小时，而到齐叔齐婶的老家就算是坐飞机来回最起码也得八九个小时。
等到真的送过来，馄饨早就已经坨了。
而这碗馄饨，一个个饱满的漂浮在汤面上，明显就是刚出锅的。
所以，这个馄饨，是他……
江晚吟是不太相信的，但她将嘴里的咽下去之后，还是试探地开口问了一句：“你煮的？”
商扶砚停顿了一下，淡声否认：“不是。”
他又送了一口到江晚吟嘴里。
“哦。”江晚吟点了一下头，一边咀嚼一边说了一句，“不过，应该也不可能是齐叔齐婶做的，这个馄饨卖相这么差，他们做不出来这么丑的东西。”
啪嗒一声，商扶砚一个没拿稳，勺子掉进了碗里。
“有那么丑？”商扶砚皱了皱眉，似乎是不太认同江晚吟的话。
“是啊。”江晚吟一本正经地开口，“很丑……唔！”
他直接塞了一口到江晚吟嘴里，堵住她后面的话，警告道：“能吃就不错了。”
“你生什么气？我又没说你。”江晚吟看着他，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，“哦，这个丑馄饨就是你做的……唔！”
他又塞了一口到她的嘴里：“闭嘴，吃你的。”
他一点也不给江晚吟说话的机会，一口一口地把馄饨喂到她的嘴里，不过，看她真的吃不下了之后就停了下来。
他怕她好不容易吃下去又吐出来，那样反而会更辛苦。
江晚吟把最后一口咽下，他就抽了纸巾帮她擦嘴。
“我自己来就行了。”江晚吟接过那张纸，有些不太自然。
她不太习惯商扶砚这么对她，这种感觉，太不真实了。
商扶砚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清口。
江晚吟看着他英挺的侧脸，忽然问了一句：“做了馄饨，厨房应该还没收拾干净吧？”
“我待会儿让人去收拾……”商扶砚话还没说完，停顿了一下，抬眸看向江晚吟，正好对上了她了然的眼神。
商扶砚薄唇抿在了一起。
一个没留意，就被她套话了。
江晚吟又好奇地问了一句：“齐婶怎么会答应把他们店里的秘方传授给你呢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商扶砚语气生硬，移开视线，不再去看她，起身：“吃饱了就好好休息一下，我晚些时候回来。”
“你去哪儿？”江晚吟问道。
“收拾厨房。”商扶砚说完，迈步离开。
江晚吟看着他略带仓皇的背影，还有他那耳尖上微微泛着的一抹红，眼底闪过一抹流光，却被她隐匿了下去。
她很快收回视线，落在他没来得及拿走的碗里，里面还漂着两颗皱巴巴的馄饨，像是力道没有用对，把皮挤破了，里面的馅漏了一点出来。
她能够想象到商扶砚围着围裙，笨拙地包着馄饨的样子，扯了一下唇：“真丑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