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什么人，怎么会知道他？他不是已经死了吗？还死得那么惨，大家都说他罪有应得……他既然已经死了，你跟他有什么恩怨，也应该一笔勾销了，来找我又能做些什么？”
傅明镜苦笑道，颤抖的声音里分明充满了苦涩，任凭杯中的咖啡再加糖都压制不下这种苦楚的味道。
“你一直有关注他是吗？”
“关于他的消息，我都是从新闻上知道的。”
傅明镜回道，看向她，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风之遥也轻抿了一口咖啡，星眸里也染上一层淡淡的怅然。
“我跟他认识，也合作过。”
“你，你是……你也是跟他一样，做那些坏事吗……”
傅明镜握紧双手，盯着她问道。
风之遥低下眼帘，淡然道，“做坏事？你也觉得他是做坏事的吗？”
傅明镜愣住，一时间，她也分辨不出风之遥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，她知道自己现在暴露了跟梁泽城的关系，那么就意味着，也许，以后找上她的人，会越来越多。
这大概是避免不了的吧？
如果当初她听梁泽城的安排，也许就不会面临今天这样的局面，可是，如果是那样，她就永远失去他了。
“新闻上，不是都这么报道的吗？大毒枭‘城哥’于3·14行动中，中弹身亡，我边防军警联合国际警方一举端掉3·14高地，重创约翰森，破获了那么多毒品，百姓拍手称快，都说他恶有恶报……早该死了……”
傅明镜颤抖的声音，越往下说，似乎越显得艰难。
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，从她口中说出来，却好像经历万苦千辛。
在这一刻，风之遥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也许，对面这个看似坚强铁手腕的傅家大小姐，其实心里承受的痛苦，却不一定有人知道，而且，这些痛苦她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消化，用时间去掩埋……
“我跟他没什么故事，风教授。如果你真的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，可能你要失望了。我们虽然有过一些过去，但是那些都是很简单的交流，我并不知道他日常所作所为……”
“他的遗体是我当初委托威橙拍卖公会的人出面交涉，送回来的。火化后，安葬在青山墓园……”
‘呯！’
风之遥这句话落下，傅明镜手里的咖啡杯顿时有些拿不稳，一阵晃荡，杯中的咖啡都飞溅了出来，沾湿了手背……
风之遥给她递了一张纸巾。
傅明镜连忙伸手接了过来，慌乱地擦拭起来，手背都瞬间被她用力地磨得发红。
擦着，擦着，她的动作又忽然停了下来，一动不动……
风之遥看着这个模样的傅明镜，竟然也隐约感觉到一阵难以言明的窒息感。
“我相信一个连员工工资少给一百块，都能三番五次打听，送到对方家里的人……不会是那样杀人不眨眼的毒贩。他一直都把你，和他的父母亲保护得很好，就连约翰森他们都不知道他背后还有你们。可惜的是，听说他母亲已经过世了。”
风之遥这会儿脑海里也有些茫然，她想到之前跟李政来院士的那番谈话。
“我不是坏人，至少不是想陷害他的人。有些事，我现在无法跟你说清楚道明白，但请相信，我为了找到你，也花了很大的功夫。而且，也不仅仅只是我在找你，也许约翰森也已经知道你的存在。傅小姐，你现在可能并不安全。”
这个结论，风之遥并不难得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