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。
孔威一脸焦急的说到:“父亲大人,如今连输两场了,这该如何是好啊。”
孔有德笑了笑说道:“你跟为父说这些有什么用,就这一诗一词,你觉得为父出面就能赢下他?”
孔威顿时语塞,不甘的说道:“那父亲大人也不至于将此放任不管啊,毕竟国子监百年声誉,说没了就没了,这可是您一生的心血啊。”
“为父说了,这百年声誉不是靠为父一个人就能维护的下来的,这些年他们很多人都已经忘了当初读书的目的是什么了,让那小子闹吧,让那些人清醒清醒没什么不好。”
孔有德的话并没有让孔威宽心,而更加忧愁起来,担心国子监未来该如何是好。
御书房。
周皇拿起国子监刚送来的密报,笑了笑。
“这小子一身才华,成天就想在朕这里偷懒,有如此诗才却跑到国子监去好勇斗狠,真是个混账东西,也不知道给朕写点佳作来,看来朕还是太放纵他了。”
一旁的王德问道:“陛下,那国子监那边的事?”
“让他闹吧,那群文人,是时候有人治治他们了。”
“遵旨。”
殊不知被周皇记恨的徐安,此刻在国子监意气风发,他总算明白自己前世看的那些小说中,里面的主角为何喜欢装了,原来这种感觉真的很爽,很解气。
“刘司业,这第二题你们依旧可以慢慢想,慢慢写。”
刘成贵纵使多年为官,见过的风浪不少,此刻老脸也有点挂不住了,连输两场不怕,还输的这么快,看着身后这群群人低头不语的模样,不禁也摇了摇头,国子监好歹也是大周最高的学府,对于一个京都纨绔的挑衅,连输两场,连像样的还手都没有,这让他怎么下得来台,可面对这一诗一词,他们确实也输的不冤。
刘成贵红着脸说道:“这第二场,我国子监也认输了,如今还剩三场,就请小徐大人出题吧。”
徐安接过话道:“不用那么麻烦了,一场一场来太过费时,我把剩下三场的题目一起出了,各位慢慢思考,若是想出来了诸位随时可以作答,司业大人以为如何?”
“就依小徐大人的意思。”
“好,既然司业大人答应了,那我便出题了。”
“第三题,乃是算学,今有竿不知其长,量得影长一丈五尺,立一标杆,长一尺五寸,影长五寸,问竿长几何?此题不得使用外物,只能凭借算学算出来。”
“第四题,对联,我的上联诸位听好了,望江楼,望江流,望江楼上望江流,江楼千古,江流千古。”
“至于这最后一题文章,我也不欺负诸位,题目何以为师?这三题加起来三个时辰,诸位没有问题吧。”
徐安看向刘成贵说道:“司业大人,这三题不算欺负诸位国子监诸位吧。”
刘成贵点了点头,这本就是说好的后三题由徐安出题,而这最后一题何以为师,国子监教习众多,都有很多门生,三道题虽说三个时辰,但国子监人员众多,擅长的领域都不一样,相当于一道题就有了三个时辰的解答时间,说起来还是国子监占了便宜。
刘成贵转头看了看众人说道:“小徐大人的题目没有任何问题,你们就开始作答吧。”
在场众人纷纷开始苦思冥想起来,擅长算学的拿起纸张算了起来,擅长对联的也几人成群低头商议着什么,而擅长文章的人当中不乏诸多教习,也开始构思起来。
“我是把答案留在这里,还是等诸位有了结果我再来写,我怕到时候诸位连提笔的勇气都没有。”
徐安此话一出,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国子监的脸上,不少年轻的学子满脸铁青,双目通红,愤怒之色溢于言表,仿佛要用眼神杀了徐安一般,不少上了年纪的教习,也是一脸的怒气,但他们此刻却没有人出来说话,毕竟前面两场输的太快,有的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。
徐安见无人答话,轻声笑道:“算了,我的时间很宝贵,不喜欢去浪费时间,浪费时间是对自己生命极大的不尊重,特别是浪费在你们这些书都没读明白的无用之人身上,我直接说我的答案,你们自己慢慢想。”
“胖子,我念,你写。”
周胖子瞬间来了劲,今天徐安为了他,凭一己之力硬刚几乎整个国子监,这必然是会载入史册的,而他也会跟着占便宜,一脸兴奋说到:“好勒,徐哥放心念,我定然一个字不会落下”。
徐安收回眼神,开始念道:“第三题算学,答案四十五尺。”
“第四题下联,印月井印月影,印月井中印月影,月井万年,月影万年。”
“这最后一题的,我也送给诸位教习,题《师说》,古人学者必有师。师者”
“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,如是而已。”
“诸位还有三个时辰,慢慢想,希望诸位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徐安话音一落,胖子也将徐安所述尽数写完,有不少人影匆匆向外走去,此间每一刻所言所述,都有人传达到整个国子监,包括京都各个角落。
不少人目光此时已经陷入呆滞,几乎忘了思考,什么对联,什么文章,有的只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在场国子监众人再度沉默,五场比试五张答卷,徐安都是没怎么思考便脱口而出,而国子监这边上千学子加上诸多教习,甚至连一张像样的答卷都没有,这比试来的快,结束的也快,让人觉得何其荒唐,虽说还有三个时辰,但徐安的答卷已经摆在那里,能来国子监的没有庸人,都是整个大周最顶尖的一批读书人,他们心里都明白,三个时辰,已经不可能再交出比徐安更好的答卷。
国子监是大周文人的最为向往的神圣之地,几百年王朝更迭,历史变迁,都不曾动摇过国子监在文人心中的地位,每个大周的读书人都以能进国子监为荣,无论哪朝,朝廷也极为优待他们,视他们为朝廷未来的中流砥柱,他们平日里无论走到哪里,都会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,自己的家族也将他们看作未来寄托。
经过今天的比试,前两场被徐安狠狠地打脸,一诗一词压的他们连提笔的勇气都没有,后三场更是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,文人不怕输,但却怕输得如此丢人,没有龙争虎斗,没有激烈的辩论,有的只是徐安一个人单方面对他们无情碾压,他们曾享受的荣光,从此将会一去不返,还会成为他们心中不可磨灭的耻辱,他们不敢想象未来的史书会如何写他们,当他们再次走出国子监的时候,不会再有别人的崇拜和羡慕,有的只是无尽的指指点点,这一刻,他们真的怕了。
刘成贵作为国子监司业,在场身份最高的人,此刻本来应该站出来主持大局,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,他也着实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,他也不明白,曾经不可一世的国子监怎么突然之间就走到如今这个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