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能进宫与太子读书,都是受宠若惊,唯恐怠慢了,毕竟与太子交好,未来家族百年富贵和荣光不在话下,徐安倒好,反而避之不及,生怕进宫。
周皇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。
“好,朕答应你,你若办好了此事,朕就许你不用再进宫与太子伴读。”
徐安大喜,恭敬的对周皇行了一礼。
“多谢陛下,臣这就下去为陛下分忧。”
周皇摆了摆手,示意徐安下去。
看着徐的走出御书房,周皇笑了起来,自言自语说道:“朕虽答应你不入宫伴读,但朕没说不让你入朝为官啊,跟朕斗,你还年轻了点。”
一旁的王德嘴角一撇,堂堂一国之君,居然跟一个少年斗智斗勇,这位跟随周皇多年的太监也开始担忧大周的将来了。
走出宫门的徐安直接上了马车。
“小少爷,我们回府还是去教坊司。”
徐安一巴掌拍在小六子头上,怒道:“混账,这才什么时辰,谁特么大早上去教坊司?”
“那咱们直接回府?”
“去国子监,本少爷去找孔老头有事。”
“是,小少爷。”
没多久,小六子便驾着车来到国子监大门口。
徐安下了马车,看着这大周最高的学府,一对硕大的石狮处里在门口两侧,金色牌匾横立中间,颇为庄严,两侧新刻的对联更是为这座学府增添了不少书香气息。
就在徐安向国子监内走去时,被一名学生装扮年轻人的人拦了下来。
“请问公子有何事,此乃国子监重地,闲人不得无故入内。”
“在下礼部协律郎徐安,奉陛下的旨意,到国子监找祭酒大人有事相商。”
“原来是徐大人,既是有公事,还请大人随我来。”
徐安跟着这位学子模样的人向国子监内走去,他从未来过国子监,对古代的最高学府也充满了兴趣,耳边不时传来朗朗的读书声,徐安一路走着,时常能看见几人一起围坐,讨论学问,顿感这国子监不愧为最高学府,学习氛围很重,一股浓重的文化气息感染着徐安。
就在徐安满怀感慨之时,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入徐安耳朵内。
“你这胖子,莫要拿这些黄白之物玷污了这国子监的声誉,本以为你有些诗才,想不到也是一个狗屁不通沽名钓誉之辈。”
一旁的男子随声附和道:“刘兄说的没错,如此沽名钓誉之辈也配进国子监,我若是你,便趁早滚出国子监,莫要给国子监丢人现眼,坏了我等的名声。”
徐安转过头去定睛一看,几个学子模样的人正围着一个胖子指指点点。
徐安身旁的引路之人轻声说道:“徐大人,请往这边走。”
徐安摆了摆手,说道:“不急,先看看热闹。”
徐安缓缓走过去,笑道:“胖子,这可不是你的风格,什么时候你也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子了。”
胖子转过头来一看,惊喜的笑了起来,连忙走过来,说道:“徐哥,你怎么来了。”
徐安撇了撇嘴,说道:“从前只有我们欺负别人的份儿,怎么来了国子监还憋屈起来了。”
胖子摸了摸头,不好意思说道:“你和我爹都希望我来这里学点东西,而且你还费了那么大功夫,我不想把这件事搞砸了,让你们觉得我什么事都办不好”
徐安明白过来,胖子确实没什么学问,这里的学子瞧不上他也情有可原,胖子就把平日外面那套搬到国子监来了,以为给点银子就能处好关系,结果有了今天这出,恐怕胖子在这受排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徐安了解胖子,平日就爱花点银子胡闹,欺负弱小的事情是从来不做的。
徐安拍了拍胖子的肩膀,淡然道:“我是希望你好好学点东西,可我还说过,在京都,你不违法乱纪,一切就还有我,莫怕,看来这劳什子破国子监,也教不了你什么东西,明日开始便不用来了。”
此话一出,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两个,几乎把整个国子监的学子和教习都骂了进去,站在远方的几位教习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。
旁边几位学子一听,顿时满脸怒容:“混账,你是何人,胆敢公然侮辱国子监。”
“能跟周俊这厮混在一起定然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“放肆。”
“我等读书人岂容你胡说八道。”
几人随声附和,随着他们声音越来越大,引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。
徐安笑了笑,淡然道:“书没读几本,耳朵还不好使,没听到我说的吗?我说这劳什子国子监没什么可待的,教不了什么东西,还有,我叫徐安,这话是我说的,听明白了吗?”
中间为首的一名学子站了出来,轻蔑的笑道:“我当时谁敢如此口出狂言,原来是京都有名的纨绔,你一个纨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,我国子监为大周培养官员无数,皆是朝中栋梁,岂容你一个黄口小儿在此放肆,若不是你出身国公府,这国子监岂会有你立足之地。”
徐安看了一眼,接着说道:“这话是我徐安说的,跟国公府有什么关系,你一个狗屁不是的东西,少跟我玩这些心眼子。”
“一群不学无术的东西,在这里大放厥词,我好就好了奇,你们怎么有脸叫自己读书人,表面道貌岸然,暗地里蝇营狗苟,就你们还做学问,我一个纨绔子弟,都甩你们十条街。”
在场众人纷纷面露怒色,在场的学子都是国子监的学生,也有不少教习,他们都是未来官场上的栋梁,从来没有人敢在国子监如此大放厥词,公然辱骂他们。
一名中年教习此时站了出来。
“徐大人,令尊虽说位列国公,可如今你在此公然辱骂国子监学子,挑衅国子监,是不是不太妥当,此事若是闹到陛下面前,我等也是有理可依的。”
徐安指了指一旁的胖子,说道:“这位教习倒是说的好听,我说了,今天的事情和国公府没关系,我这位兄弟被其他学子欺负的时候,怎么不见你出来说句公道话?如今倒是能理直气壮的说我辱骂你们,国子监的可真是个教书育人的好地方,徐某倒是受教了。”
“学子之间有些学问上的争执,这很正常,我等总不能事事都过问。”
“我也算明白国子监的学子为何会成这样,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此时这间院子早已经人满为患,众多学子和教习都是一腔愤慨,满脸怒容,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学子的事情,而是整个国子监,若此事处理不好传了出去,国子监百年声誉将会轰然倒塌。
徐安也不惯着他们,郑重的说道:“我现在不想跟你谈什么对错,我把话放在这儿,我徐安一个纨绔子弟,今天单挑你们整个国子监,诗词歌赋策论,题目你们随便选,场次你们定,只要公平比试我输了,便跪着向国子监道歉认错,若是你们输了,就得承认国子监教书育人不过如此,不如我一个纨绔子弟。你们今天是接还是不接?”
徐安的话仿若一道惊雷炸响在国子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