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话看似随意,实则暗藏机锋。
京城之中,达官贵人皆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与宴会,像江梨这般商户出身的女子,本就没有机会参与,也不会受到邀请 。
方合见状,忙不迭将江梨的出身道出。
曲秋月听闻江梨竟被家人卖到将军府为婢,而且出生又是商户之家,心中顿时底气十足。
以江梨这般低微身份,要成为将军正妻,简直是痴心妄想,将军家里人决然不会应允,往后撑死也就做个妾室。
妾室又何妨?自古以来,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。
只要那正妻之位稳稳是自己的,这些她都能忍!
就在此时,门口家丁高声通报:“谢将军回来了!”
曲秋月瞬间喜上眉梢,顾不上仪态,拎着自己翠绿色的裙摆,提着裙角欢快地飞奔过去。
她头上那翠玉簪饰也随着跑动的风轻轻晃动,口中娇呼:“表哥,你可算回来了,我等你好久了!”
说罢,便伸出双手,急切地想要抱住谢寒清。
江梨哪能让曲秋月得逞,眼疾手快,抢先一步,轻巧地钻到谢寒清怀里,她软若无骨的身子轻轻扭动,娇滴滴地嗔道:“将军,我好想你呀。”
这一扭,直接就撩起了谢寒清心里的邪火,不过他用理智克制住了,大手搂着江梨的腰肢,低声温柔地问:“你今日怎么会突然回来了??”
“想你啊。”江梨说着,拿起了一块桃花酥塞到了谢寒清的嘴巴里,“你快尝尝,这很好吃的。”
这桃花酥,的确是十分的香甜,但是此刻,谢寒清觉得,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味都比不上一个江梨。
江梨眨巴着眼睛,问:“好吃吗?”
谢寒清直勾勾看着江梨,点了点头, “嗯,美味极了,根本忘不了。”
他的眼神满是化不开的浓情。
江梨挠挠头,感觉谢寒清说的话,有点奇奇怪怪的,“好吃你就多吃点,我可是忍了一路没吃完,特地留给你的。”
曲秋月望着眼前这一幕,心中妒火熊熊燃烧,说不嫉妒那断然是假的。
可她毕竟是名门千金,深知无论如何都得维持住应有的风度与仪态。
于是,她强压下满心的怨愤,莲步轻移,款声招呼方合:“我方才赶路过来,实在有些乏累了,想回屋稍作歇息。”
方合哪有不应之理,忙不迭点头,能多陪曲秋月片刻,他心里就像被蜜浸过一般,甜得醉人,忙在前头引路。
江梨瞧着曲秋月离去的背影,嘴角微微一撇,前世种种,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那时,曲秋月为了勾引谢寒清,可谓是机关算尽,使尽浑身解数却始终未能得逞。
后来,竟用那卑鄙手段,趁谢寒清不备,将他迷晕,而后脱掉了自己衣衫,躺于他的身旁,妄图以这般腌臜之事,逼迫谢寒清就范,谎称自己被谢寒清玷污了,一定要他负责。
自那之后,曲秋月更是将“一哭二闹三上吊”的戏码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谢家与曲家众人,在曲秋月的挑唆下,纷纷向谢寒清施压。
谢寒清不肯屈服。
无奈,曲秋月厚颜无耻地谎称自己已经有身孕。
谢老妇人听闻此事,又气又急,竟以死相逼。
眼瞧着曲秋月的奸计就要得逞,谁料,一道圣旨突如其来,江婉被钦点为将军夫人,刹那间,曲秋月的美梦彻底破碎,最终,也只能心有不甘地屈居为妾。
对于一个名门千金来说,为妾那可是莫大的耻辱啊。
想到这些过往,江梨心中醋意翻涌,酸意弥漫。
这么多女子,前赴后继地争着要嫁给谢寒清,怎能不让她心生闷气,实在是气死人!
这谢寒清,太受欢迎了
她满心委屈与嗔怒,抬起小拳头,轻轻锤了一下谢寒清,而后转过身,傲娇地双手抱臂,那模样,恰似一只闹脾气的小猫。
谢寒清被江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,一时慌了神,忙不迭凑到江梨面前,微微弯下腰,平日里清冷的丹凤眼此刻满是焦急与关切,活像一只眼巴巴盼着主人安抚的小狗,紧张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好端端的,可是谁惹你生气了?”
江梨扭过头去,故意不看他,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自己猜。”
“我……我实在不知啊……”
“我看你就是不愿花心思猜!”
江梨说完,气鼓鼓地转身就走。可还没走出几步,便觉腰间一紧,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了上来。
谢寒清那高大而结实的身躯,将她紧紧包裹其中,哪怕她拼尽全力想要动弹、想要反抗,却好似被抽去了浑身力气。
“你放开我!”
可谢寒清仿若未闻,非但没有松开她,反而强行按住她的后脑勺,吻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