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儿子家的嫡长子便是谢寒清,他自幼便展露非凡,如今更是功勋卓著,成为家族的骄傲,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将军,有了自己的将军府,二儿子的嫡长子,去年在科举中金榜题名,让谢家满门生辉,喜讯传出,众人皆赞谢家一门俊杰。三儿子的两个儿子,虽未在仕途上崭露头角,却也知书达理,举止文雅,文质彬彬的模样,与街头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截然不同。
此刻,谢家众人在亭中依次落座,相互寒暄问候。
“哥!咱们许久未见了。”只见一个身着上好丝绸制成的锦衣少年,迈着轻快的步伐,笑意盈盈地走到谢寒清身旁,顺势坐了下来。
少年身姿挺拔,模样与谢寒清有几分相似,剑眉星目,却又透着几分未经世事的稚嫩。他便是谢寒清的小弟,年方十六的谢玉泽。
江梨不经意间抬眸望向谢玉泽,心中暗自感叹,这少年郎果真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,纯净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新蕊,难怪前世会被那小瑶轻易勾了心魂。
小瑶是个身份低微的女子,在门第森严的谢家眼中,实在是配不上谢玉泽。可谢玉泽对她用情至深,为了能与小瑶相守,竟不惜跪在谢府门口,整整三天三夜。
最终,谢老夫人到底是心疼孙儿,心一软,答应了这门亲事,却也只肯许小瑶为妾。
好在小瑶也算是得偿所愿,顺利嫁入了谢家。前世,她与谢玉泽的交集并不多,那时谢家众人皆反对她与谢寒清在一起,唯有谢玉泽,一口一个“嫂子”,叫得亲热。
他还不辞辛劳,四处奔走,努力劝说家中长辈,为她和谢寒清的事出谋划策。
她前世恨透了谢寒清,因此谢玉泽做的这些,让她格外讨厌。
小瑶担心她真的嫁给了谢寒清,千方百计地阻止谢玉泽,两人争吵不断,三日一小吵,五日一大闹。
前世的她知道后,还格外心疼小瑶。
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今日小瑶就会勾搭上谢玉泽。
她缓缓勾起薄唇,露出一抹冷笑,小瑶妄图如意,简直是痴人说梦,她定要让小瑶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。
她莲步轻移,悄无声息地来到方合身旁,声音轻柔如缕,“我去找家里人,你告诉将军,莫要为我担心。”
方合心领神会,微微点头,目送她离去。
江梨脚步匆匆,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。
恰逢此时,她瞧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,正满脸谦卑地讨好着一位瓷器大商。
那男子正是万文石,只见他双手高高拱起,姿态近乎卑微,声音里满是哀求:“老爷,求您收下我那小破瓷窑吧,不然,我一家老小都得饿肚子啊!”
时过境迁,岁月流转至大启年间,世人的喜好也悄然发生了改变。如今,色彩艳丽的瓷器备受追捧,成为众人竞相收藏的珍品。
可这烧制技艺,却被少数人牢牢攥在手中。反观传统瓷器,在时代的浪潮下,渐渐失了光彩,沦为无人问津的落寞之物 。
但是这瓷器大商一脸不耐烦 摆摆手让万文石滚远一点。
万文石神情落寞,身形佝偻,像是被岁月和生活压弯了脊梁。他重重地叹了口气,旋即,他缓缓低下头,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。
江梨见此情景,不禁心生怜悯,抬手摸了摸下颚,略作思索后,款步上前:“你的瓷窑,我收下了,开个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