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谢寒清松开了手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声音沙哑:“你不爱我也没关系,只要你亲手喂我喝下这鹤顶红,我死也没有遗憾了,此后,便再也不会纠缠你”
她心里咯噔了一下,这才明白原来这个鹤顶红,是谢寒清为他自己准备的。
她的手止不住地轻颤,缓缓从沈逸手中接过那瓶鹤顶红。
江梨的指尖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花瓣,不经意间轻轻擦过谢寒清的掌心,带起一抹转瞬即逝的温热。
这温度却好似一把火,在谢寒清原本死寂的心底掀起一阵惊涛骇浪。
谢寒清心中酸涩如潮涌,他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,冰冷如寒夜的双眸,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。
“如果有下辈子……你,能爱我吗?”他小心翼翼地开口,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在粗糙的木板上摩擦,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哽咽。
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江梨,眼中的光芒随着话语的落下,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,仿佛生命的烛火即将熄灭,他已然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,只盼着能在这最后的时刻,得到一丝爱的回应。
江梨听到这话,像是被重锤击中,眼眶瞬间红得夺目,泪水不受控制地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她的心好似被千万根细针同时穿刺,痛意蔓延至全身。
她猛地扬起手,将鹤顶红狠狠砸向地面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瓶子在石板上摔得粉碎,红色的药粉飞溅而出,散落在地上。
紧接着,她不顾一切地扑进谢寒清的怀里,紧紧环抱住他的腰
“不要说这种话,谢寒清,我没有去找梁旭年,我去了木匠馆,我是想给你准备礼物啊”她娇声哭诉着,话语里满是委屈与急切。
谢寒清的身子瞬间僵硬如石,原本黯淡无光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,他眯起眼睛,半信半疑。
“你若不信,可以问问方合。”
谢寒清沉默了片刻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。
突然,他扬声唤道:“方合!”
方合听到呼唤,脚下生风般匆匆赶来。
“你在哪里找到江梨的?”谢寒清紧紧盯着方合,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。
“回将军,在木匠馆。”方合声音颤抖。
谢寒清眉头紧皱,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,他思索片刻后,又冷冷地吩咐道:“把那木匠带来。”
不多时,木匠被带到了将军府。
木匠一见到谢寒清,双腿便如同被抽去了筋骨,发软得几乎站立不稳,身子抖如筛糠,哆哆嗦嗦地问道:“将……将军,不知找小的有何事?”
谢寒清冷冷地垂着眼眸,目光如冰刀霜剑,开口问道:“她去找过你??”
木匠看了一眼江梨,然后连忙点头,“是。”
“找你干什么?”
木匠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份图纸,双手高高递上,战战兢兢地说:“这位姑娘给了小的这份图纸,让小的三日内务必做出来。”
谢寒清接过图纸,缓缓展开,入目的是一个木马的形状。
木马
谢寒清眼中满是疑惑,抬眸望向江梨,开口问道:“为何要做这木制的小马?”
江梨眼中闪过一丝愧疚,下一刻便像只灵动的小鹿般扑过去,双手熟练地搂住谢寒清的脖子。
和谢寒清同房的时候,她也总是喜欢这般勾着他的脖子,一边嘤咛一边调戏他,他也总会面红耳赤。
“因为之前你送我的那个,我当时有眼无珠,根本没领会你那满满的爱意,就把它扔掉了。我后悔极了,这次我想做两个,正好一对,来弥补我当初犯下的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