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舰听着脸色愈发阴郁，握着车把的手攥出了青筋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。
“你想说什么呢？”
刘麻子不知死活继续替陆舰分析。
“现在生产队的都在传，在工具房跟周知青私会的人是阿香，不是柳玉芝。
原本最先爆发出来说的人是柳玉芝，但是后面风向不知道怎么变了是阿香。
刘开河还有板有眼说他那天就是跟刘万宝去巡逻，他见到的人就是阿香。
那刘开河就是刘万宝的一条狗，肯定刘万宝让他说什么，他说什么！”
陆舰听着刘麻子的分析，大概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刘万宝，或者周向阳，也可能是二人预谋对阿香设局了，但这件事因为柳玉芝的介入所以走向变了。
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，只能问柳玉芝。
“你要么去问问柳玉芝那晚的事，她现在搬出来到刘万宝老宅那去了。”
陆舰原本没打算去，他不想踏进刘万宝家，听刘麻子这么说，他改变了主意。
他把自行车停在打谷场的位置，转身从小道那往柳玉芝家去，走了几步又喊住刘麻子。
“你跟我一起。”
刘麻子高兴得很，屁颠屁颠跟了过来。
他俩前脚过去，阿香跟翠柳从自留地里刚回来。
翠柳先发现陆舰的自行车，他的自行车又贴军区医院的通行卡，一眼就看出来。
“婶婶，三叔叔的车子怎么停在这啊。”
阿香回头一看真是陆舰的车，她四处看了也没见陆舰的身影。
印象中陆舰鲜少跟生产队的人有往来，他今天回来，怎么不回家，怎么车子停在这里。
阿香心里突然有些乱，加上最近生产队的谣言让她情绪更低落。
她牵住翠柳的手往家里走：“你三叔可能有事吧，不管了，我们先回家吧。”
另一头陆舰跟刘麻子到了柳玉芝家外头。
柳玉芝热了点中午吃剩的面糊糊，正蓬头垢面坐在床上吃。
突然就听见刘麻子在外面喊她：“柳玉芝，柳玉芝…”
刘麻子这几天老来缠她问那天晚上的事，柳玉芝都缠得心烦。
开门就骂：“喊什么啊，跟那发情公狗似的闻着尿骚你就来，没玩没…”
剩下的字在看见跟着刘麻子一起来的陆舰后硬生生咽回去。
陆舰就挨着刘麻子站着，个头高出刘麻子一节。
身上穿着笔挺的军绿色军装，站在那修长又干净，看得柳玉芝心砰砰直跳。
“三，三海也来了啊…”
“陆医生想问你那天晚上的事，我都看见了，你别想瞒着了。”
柳玉芝做这么多可不就是盼着陆舰亲自登门来找她这一天。
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，突然意识到她脑袋跟鸡窝似的。
不仅仅头发乱，脸也是几天没洗了，身上的衣服都是溢奶又干掉的奶渍。
柳玉芝瞬间就闻到了自己的酸臭味，转身突然就跑回屋关门去了。
她这一惊一乍看得陆舰眉头皱起来。
这像个疯子一样，他指望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来？
“算了回去吧。”
“可，那晚的事你除了问柳玉芝，就不知道问谁了。”
陆舰已经不在意了，反正刘万宝这大队长他是坐到头了。
顺道也把那不知死活的周向阳一并收拾了。
两人转头要走，柳玉芝急急忙忙又开门出来。
她戴了顶帽子，身上套了件跟刘照管结婚时做的红色外套。
怕陆舰不理会她，她开门见山直接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