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清愣了一下，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：“是，我知道你恨我，也觉得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。可宋瑜，你也看到了，我真的在努力改变。我知道你不会一时半会儿信我，但你至少该信我不会再伤害孩子了。”
宋瑜这才抬起头，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，眼神深沉如暗夜：“不会伤害他们？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？沈清清，你在家里作威作福的时候，谁能拦得住你？你上次卖孩子的时候，是不是也这么想的？”
“我……”沈清清一时语塞。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，胸口憋得难受。
她知道宋瑜的话有道理，毕竟原主的所作所为早就让她这个“沈清清”的名字成了孩子们的噩梦，哪怕她现在拼命想要改变，也不过是徒劳。
“我知道你不会信我。”她沉默了一会儿，低声说道，语气里带着一种疲惫的坦然，“但无论你信不信，我都会做我该做的事。时间会证明一切。”
宋瑜冷笑了一声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：“时间证明？沈清清，你觉得时间会让孩子忘了你曾经做的那些事？烟姐儿看到你，吓得躲到床底下，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？她以为你又要把她送到人牙子手里去。柏哥儿吃饭的时候还偷偷藏馒头，怕下顿就没得吃了。这些事，时间能抹去吗？”
沈清清听到这话，心里像被刀子狠狠割了一下。
她张了张嘴，想说点什么，却发现自己完全无话可说。原主的恶行太多，她无法反驳，也无法辩解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她最终低声承认，“这些事，是我欠他们的，也是我欠你的。但宋瑜，我真的会改。我不能奢望你现在就相信我，但你至少可以给我一个机会，让我试着弥补他们。”
宋瑜没有说话，脸上的冷意依然没有退去。
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，似乎在审视，又似乎在思索。
许久后，他才缓缓开口，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：“沈清清，我不会再拦着你做什么，但我会看着你。你说你要弥补，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。如果你再骗我一次……我不会让你有第二次机会。”
“好。”沈清清轻声应道，眼里带着一丝认真，“我会让你看到的。”
宋瑜没有再说话，只是缓缓闭上眼，靠在床头，脸上却依然带着未散的戒备。
沈清清站在原地，看着他苍白的脸，心里五味杂陈。她知道，他的这点“答应”，只是勉强的让步，甚至可能只是暂时的试探。
“算了。”她在心里叹了口气，“一步一步来吧。总有一天，我会让他们相信我。”
她低下头，转身给桌上的油灯加了些油，静静地守在屋里，直到夜彻底深了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屋内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柴火味和刚熬好的粥香。沈清清忙完早饭，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和几块馒头摆到桌上，又加了一小碟野菜，随后转身走向床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