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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林氏,进宫后赐名水儿。
在翊坤宫只是个打扫庭院的不入流小宫人。
她正是那晚琅姑姑口中不熟悉的婢子。
当年生产在即,翊坤宫上下都忙成一锅粥,她这个粗使宫人才能近前伺候。
不过,琅姑姑说得夸张了些,此事并非在仪太嫔的算计之内。
连林太医都不敢作保的事,太嫔没那么大本事。
两位公主同时诞下,此为天意,正是这天意,给予了女人胆子。
反正没人知道,不会有人怀疑。
与其让女儿蒙受一辈子的冷眼,被人指指点点生母是罪臣之女,不如做大魏的嫡公主。
于是,仪太嫔便威逼利诱水儿。
只要交换完成,便会给老奴寻个好人家,贴上千百两的嫁妆。
水儿在后宫受人欺辱,并无立足之地,若能出嫁还有如此丰厚的嫁妆,便可一生无忧。
她意识到机会就在眼前,她一生中胆子最大的时刻,她抓住了它。
水儿抱着刚诞下的女孩,进了先皇后的内殿,躲避琅姑姑的视线,把两个孩子进行了交换。
一句落下,满堂惊呼。
淑慧抓着座椅把手,不敢置信的再三确定,“你当真交换了?”
“此等大事,十几年来,奴婢一闭眼就浮现当年的画面,随着时间流逝,越发的清晰。”
余林氏压了压情绪,尽可能的冷静道:“奴婢确实换了。”
交换时,她手都在颤抖。
她将仪太嫔的亲生女儿抱出裹被,又将先皇后的女儿放进去。
然后抱着显皇后的女儿交到了仪太嫔受伤,等待着先皇前来探望。
如此,两个人的一生便发生了逆转。
众人视线缓缓看向茹儿,茹儿很是安静,仿佛在听另外一个故事。
德阳则激动多了,站起来怒骂着那名妇人,向来不惧万物的她,音调中都带着哭腔。
她挣扎着冲上来想要掐死余林氏,“你个贱妇!不知死活的婊子!你拿了那个贱人的银子对不对,竟然敢诬陷本公主!”
侍卫冲上来,勉强的将德阳摁住。
星河一脸严肃,摆摆手,示意妇人继续。
诞下两位公主,翊坤宫着实热闹了一阵。
水儿却众人惶惶不安,此等大逆不道的事,只有她、仪太嫔以及的太嫔心腹知晓。
她耐心等待着,等到公主满月,先皇心悦,大赦后宫。
仪太嫔替她求了个出宫的名额,她实在太高兴了。
新的美满的生活就在眼前,她三叩九拜诚心谢过仪太嫔,便跟着心腹出宫。
一出皇后,那群人便露出了真实脸面。
水儿一顿,当年惊险的一幕再次出现在面前,“她们想要奴婢的性命。”
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,活人总会有说漏嘴的一天,犹如现在。
只有死了,只有死人才能彻底的闭嘴。
更何况,仪太嫔早就知晓了家族状况,求一个名额已是奢求,根本没有银子可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