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两人则充耳不闻。
裴述侧身而坐，隔着厚厚的手套握住棠芝的小手，柔声问：“宝宝冷不冷？”
棠芝摇头，“还好。”
护目镜、口罩、帽子、围巾等，能戴在身上的她都戴了，还穿了厚厚的羽绒服，羽绒服外还套了向导提供的保暖漂浮服和救生衣，以防落水用的。
瞌睡也被冷风吹跑了，就是肚子有点饿。
裴述从随身的包里翻出压缩饼干和热水给她，“先垫垫。”
快艇上是没有餐厅和厕所的，但为了近距离观看鲸鱼，这点苦头是值得的。
一个多小时后，天光终于破开云层，四周被勾勒上金色纹路，天空和海面都亮了起来，视野变得更加开阔，心情也跟着豁然开朗。
“好美啊！”
黎欢大呼。
再次命令黎天给他们多拍点照片。
美景当前，黎天终于没再做扫兴的人。
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航行后，总算抵达欧洲最北的海域，也是鲸鱼的栖息地。
远远地，就能看见成群结队的鲸鱼在水面翻腾，翘出巨大的黑色鱼尾，一大群海鹦伴随着它们在空中翱翔。
“是虎头鲸！”
棠芝惊喜地喊道。
“哥，哥，快拍下来呀！”
黎欢高兴得差点跳起来。
黎天立即把长焦镜头转过去，不停地按快门。
rib快艇降低时速，悄无声息地继续靠近。
到了最佳观测距离后，那些庞大的鲸鱼就在百米范围内。
虽然才上午十一点，但太阳公公已经要下山了。
粉色霞光铺满天空，被云层晕染成绚丽的蓝粉渐变色调，雪山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，像莫奈的油画一般，美不胜收。
时而腾出水的鲸鱼和四处飞舞的海鹦又打破了这幅静谧的画面，增添许多灵动。
黎欢又激动地使唤起黎天，“哥，快帮我们多拍几张和鲸鱼的合照！”
黎天不语，只是把镜头对准他们，任劳任怨。
大约拍了几百张后，终于放下相机，“可以了吧，公主殿下们？”
棠芝甜甜地道谢：“天哥辛苦了~”
黎欢十分满意，关键时刻她哥还是很靠谱的，于是动了恻隐之心，“哥哥，相机给我，我来帮你拍。”
说着她就从最后一排座位站起来，晃晃悠悠地向第一排跨过去。
刚留出空档，裴述就站起身，长腿一迈坐到棠芝身边，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。
棠芝：“……”
可真会见缝插针，这么点机会都不放过。
黎天制止黎欢，“不用管我，你快坐好！”
“好不容易来一次，当然要留点纪念啦。”
黎欢扶着座椅坚持。
这时，棠芝注意到船底出现一片巨大的阴影，是一只虎头鲸正好从他们下方游过。
“你们快看！”
她兴奋地指向水面。
大家的视线瞬间都被吸引。
“哥哥，快记录下来！”
黎欢开心得直跺脚。
突然，虎头鲸拱了拱它巨大的身子，海面瞬间失去平静，一道汹涌的浪花拍向他们的小船，船身剧烈晃荡起来。
站在中间的黎欢顿时重心不稳，向海里栽进去。
“欢欢！！！”
黎天赶紧扔了相机去抓黎欢的手，奈何距离远连指尖都没碰到。
眼睁睁地看着黎欢掉进冰冷的海水中。
“扑通——”
落水瞬间，她就被海浪冲了出去。
“救命啊——！”
黎欢惊恐大叫。
虽然身上穿着救生衣和漂浮服不至于被淹死，但虎头鲸有着“杀人鲸”的绰号，她害怕极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