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是一套衣物,一串项链,一对耳环而已,至于那么好吗?普普通通得不就可以。
要知道,荆朝虽是当时经济最为发达的国家,但是主要的流通货币还是铜钱与银两,黄金只是上层社会才会流通的货币。
依据《荆律》,一两黄金大约可以换取一万两银两,一两银两大约可以换取一千文铜钱。
这就是为什么洱瑞要为那一百四十万两黄金心疼,这可是一百四十亿两银子!一点四兆铜钱!
这可以救活多少几近死亡的贫民!又能够在不伤害生态平衡的条件下开垦出多少荒地!
朔忆不知晓钱的重要,就如同他不知晓皇位的重要一般,自己能够平平安安得过完一辈子,就好……
朔忆终于翻阅完毕,准备动筷吃饭时,却有一位宦官急急忙忙得奔至朔忆身旁,行礼恭道:“静郡王!荆帝喊您去赴宴。”
朔忆瞪大眼眸喜问:“谁?荆帝?”
那位宦官行礼恭应:“是的,荆帝之病已经痊愈,现在正在‘流幕殿’大摆筵席呢!”
听到宦官肯定的答复,朔忆心中虽有开心,但也有惆怅。
自己用了将近五载,把几近崩坏得荆朝重修繁华,现在荆朝回到了正轨,自己也应该做回自己的静郡王了。
静者,文也!痴也!善也!
……
走进‘流幕殿’,朔忆一身华服,漓珊衡知卢莒亦陪同,各自穿好了墨阳鱼为之度身量体所做的华衣。
今日的朔忆,好似邻家少年一般,羞涩可爱,对于现在的朔忆,记录当时情形的史书《荆史张朔忆传》是这样描述的:‘静郡王容貌俊逸,丰神绰约,团式发髻,余发及肩,女之妖魅与男之柔弱展露无遗,筵席为之寂静,诸人动容。’
朔忆身着的华服,淡淡紫蓝,薄纱随风轻舞。
“原来是我们的主角来了啊!来来来!坐这坐这!”洱瑞率先走到身旁,拉起朔忆的手走到军宁铁骑一众统领的桌旁,被洱瑞按在了首席。
衡知漓珊与卢莒也随后赶到,漓珊按照规矩坐到了朔忆身旁的一张座椅,衡知与卢莒则坐在朔忆左旁的首席。
洱瑞纪沥曦裕稽四人似乎早已喝高,在那里不顾众人眼光得猜丁壳,朔忆则看着他们的傻样大笑,若不是漓珊不许,朔忆或许早已上去一起玩了。
毕竟,在战争这个无聊而又精神紧绷的日子里,一边喝着茶一边猜丁壳,可是一种难得的享受。
或许是因为战争中朔忆每次都下令不许饮酒,只得抿茶,所以军宁铁骑对于酒的欢迎度并不高。
今日一醉,累月轻王侯!
正当朔忆终于将心中不快全部散去时,荆帝也抚着白色长须起身道:“诸位,本帝五年前患病,直至今日,本帝的病才全部痊愈,而在这五载,我孙朔忆努力监护国本,将荆朝治理的井井有条,还有些许超越先前的迹象。故,本帝在此,正式封我孙朔忆为亲王,封号依旧为静,以资鼓励。”
随即使了一个眼色,身旁宦官立即会意,从袖中掏出一纸诏书,用着尖细得声音喊道: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我孙朔忆,聪慧明理,行思正当,奉皇太祖之意封为亲王,赐黄金三万,布帛三千匹,绸缎三千匹,金缕三千匹,原静郡王府阔为五百亩,钦此~”
朔忆立即跪下行礼道:“朔忆接旨!”
随即接下那位宦官手中的诏书,起身再向荆帝行礼。
随后坐回自己的位置,不再言语。
筵席依旧在喧闹中举办着,朔忆却似在思索着什么,闷闷不乐。
漓珊看着朔忆,心中暗急得问道:“朔忆,怎么了?为什么这么不开心?”
朔忆却摇头微笑着答道:“没什么,我只是在想,我守了这国本五载,到头来只是封了个亲王与一些物质而已,我……有些不服气。”
漓珊听着朔忆的话,也是微微叹了口气,“我只是你不服气自己倾计心血所做的,所建的瞬时被人拿走,任何人心中都难免有些不满”如果,你还是不能够斩断这次你的心魔,那么,就喝酒吧!一醉方休!
旋即拿起朔忆身前的碗,灌满后,推到朔忆面前。
看着那碗酒,朔忆微笑着吞下,随即再叫漓珊灌满。
朔忆就这么吞啊,吞啊!最后嫌碗太小,直接拎起一壶清酒,吞了起来。
一向反对朔忆饮酒的漓珊此时却只是安静得看着朔忆,她知道,只有着一滴滴的酒液,才可以让他麻木,让他忘记……
‘男儿无酒不欢情,却因欢情而无酒。孰晓男儿无情时,却因琐事而吞酒。’
这是漓珊看见朔忆此番情景而写得诗,题为《忆男儿有情时》
‘男儿无酒不欢情,却因欢情而无酒。’
这一句成为描述男子饮酒的千古绝唱。
朔忆不会哭,因为他的泪都在小时哭净了。
朔忆是男子,自然有大男子主义,他有什么事,从来不会告诉其他人,只会自己悄悄解决。
很多事,是因为朔忆与漓珊成亲前的约定任何人成亲后都不要隐瞒对方。
这才从朔忆嘴里撬出那么多来。
漓珊看着朔忆,就这么看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