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,为何要帮我到如此地步?”
“我那些宝贝本就是逸王爷以前送的,如今你要为他做事,也算是预付酬金,所以,买卖而已,不算帮。”
“公主倒是洒脱。”
叶蓁看着外门一闪而过的人影:“事成之后,我还可以把你弟弟还给你,虽然他已经是个废人,聊胜于无不是?”
圣女将到嘴的狠话和怨言生生咽了下去,站起身来。
叶蓁收回看向门外的视线:“你这般示弱用在男人身上或许管用,在我这,行不通。”
圣女转过身来:“公主这是何意?”
“外面那高手别窜来窜去的了,知道你百足之虫死而不僵。”
圣女的脸红了一红:“他只是为了警戒,毕竟此地不是月府,公主身份尊贵,小心些好。”
叶蓁瞥一眼圣女:“你做的戏已经够足了,明知道我是个没有感情的人,偏偏要演着苦肉计。”
“不是演的,只是想让公主看清我的处境。”
“嗯,瞧清了,该讲的话也已讲完,把你那人借我用用。你迷晕了我的侍卫,还不知何时能恢复,总不能让我一个人上乌山吧?”
红叶不知何时已经清醒,只是头仍然昏昏沉沉的,一听叶蓁讲此话,强撑着摇摇晃晃地冲到她身边拉着她:“好歹等明侍卫和公公醒了再说。”
“无妨,奔波了这么多天,你们趁机歇着吧!”叶蓁说完转身对圣女道,“圣女带个路?”
圣女知道叶蓁压根儿就不放心她留在此处,带路只不过是个幌子,不过,既然两人打算结盟,这点小事也是帮得的。
圣女冲外面喊了一声“月戟”,一个比叶蓁高了足足一头多的高壮男子出现在了门口,将外面的阳光都挡住了大半。叶蓁平静地看着他,叹道:“如此体型四处飞奔还能无声无息,着实让人佩服。”
月戟在圣女的示意下向叶蓁拱手一揖:“公主过誉了。”
叶蓁脸庞轻侧,看向明雨他们:“这应当是壮士的手笔吧?”
月戟的脸上划过一丝得意,道:“在下万没想到这位公公竟然比这皇上的贴身侍卫功夫还要好一些,若不是迷香,险些打不过他。”
这倒是叶蓁没有预料的,在宫中日日见于公公,从未见他用过功夫,而皇上同意派他来此,她以为只是为了日后提起乌山之事,防止朝堂上那些官员们说她是一面之词好有个见证,倒没想到竟也为了保护她。
叶蓁不咸不淡地道:“防君子不防小人,这凶险之地倘若没有会用迷药的小人,有这两位保护足够了。”
月戟摸了摸鼻子,转头看向了别处。圣女忙道:“事权从急,用些非常手段不过是为了将事办成,不这样做,公主怎肯与我来此处,就算公主肯两位高手也不肯,倘若不来,你我又能如何达成协议呢?!”
“用讲的即可。”叶蓁抬眸看向圣女,平静地道,“圣女如今已是惊弓之鸟,审时度势的本领,弱了。故,之后有何事,还是及时与我沟通,不然出了事,我也兜不住。”
圣女的神情微微怔忪,思忖片刻,低头回了一字:“是。”
与圣女所讲无异,乌山非常平静,外面看上去与之前并无二致,就连因爆炸起火烧掉的那些树也已被全部砍掉。只是山下的入口处守山的兵多了许多,盘查得也严,连偶尔一两个上山采药的老翁也给拦了下来。
三人将马拴到山下的树上,圣女和叶蓁均戴着帷帽,遮住了脸。
“你在这些人面前露过脸吗?”叶蓁问。
圣女回道:“未曾,乌山的事不必我亲自来做,只是为了探望夫人来过几次,均是夜黑风高戴着面纱。”
“那月戟呢?”
“同样。”
“你爹追杀你是因为乌山之事?”
“还因那二皇子,他知道了我囤积火药准备报仇。”
“也就是说,之前,甜樱叛了。不过,到底叛的是二皇子还是那神秘人,亦或者此两人是否同一人,不是同一人又有何关系?”
“若我知晓,第一个告诉你!”圣女的脸色有些难看,伸手指向东侧,“我知道有条小路,就是难走些,公主请跟我来。”
叶蓁脚步未动,环视四周,问:“你那小路倘若要逃的话如何?”
圣女思忖片刻:“可逃,到处都是山洞怪石,只是仓惶之间容易出岔子。”
叶蓁仍旧昂着头瞧着四周,漫不经心地道:“嗯,死不了便可。还有,当着这些人的面不要再叫我公主。”说着直向守山处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。
圣女和月戟对视一眼,赶忙追了上去。
隔着帷帽的纱幔,叶蓁仔细瞧了几眼山下的几个守卫,全部面生。叶蓁在军营医帐做学徒的那些时日见过不少舒家军的人,虽不能说全都认识但大多混个脸熟,如此看来,这乌山的人果然换个差不多了。
“从此刻开始,什么话都不要说。”叶蓁说完,站到了守卫面前。
守兵立刻将他们拦下,非常不客气的道:“军事要地,闲杂人等不得入内!”
“一群蠢货!”叶蓁突然怒斥,“生怕祁国不知道我们将这乌山占了吗?!”
几位守兵面面相觑,虽看不到叶蓁的容貌,却被她的气势给镇住,不敢轻举妄动。为首的行至身前,端详叶蓁片刻,潦草地行了一礼,问:“敢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?”
叶蓁从袖笼中取出凤牌来,向来人眼前一亮:“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