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周权灵机应变,冲着远处嚷喊一声。
“孙姑娘,你怎么来了?”
陈峰听闻,扭头查看,周权却趁机拾起旁边的木板椅,高高举起,照着陈峰脑袋便砸下去。
哐当一声响,木屑飞溅,纵然陈峰这样的好汉,也吃不消这一闷锤。
直勾勾软倒躺地。
周权踢了他一脚,冷哼一声。
“力气不够,智商来凑,五个全副武装的现代士兵想把我困在一栋公寓里都不行,更何况你一介蛮夫,小爷打猎去咯。”
在孙府里七弯八绕,尽量躲着人,周权好不容易从后门跑出孙府。
门一打开,后门的巷子传来一股子刺鼻的酸臭。
一群蓬头垢面,衣不蔽体的叫花子蹲坐巷子里,见周权出来,齐刷刷吆喝。
“老爷行行好!几天没进食了!”
不用多想就知道,这群人分明就是从附近逃难而来的流民。
以为蹲在大户外面,就能有一口吃食。
周权现在自身难保,哪有空管这些难民。
他驱逐道:“去去去,小爷身无分文,找其它人去!”
脏黑的手拉着周权的袍子,周权尽量躲避。
好不容易快到巷子口,却被一副魁梧的身躯拦住。
“站住!”
周权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怎么!想抢?!”
看到来人面孔后,拥有原主记忆的他惊讶出声。
“是你?!”
两人行走于街市之上。
“权哥儿,梁城陷后,蛮子合围,周叔舍命把我推上河舟,嘱某来找你,他被蛮子截杀!某想上岸搏命却不通水性,实在无可奈何,没能力护你双亲,权哥,周叔舍命救某,某却没把他们带出来!”
说话的不是他人,正是周权的发小,赵飞将。
此刻他双眼通红,眼中带着愤怒,举起拳头怒斥。
“蛮子进城后,逢人就屠!某亲见张婶血溅东市槐、赵伯折颈西坊砖却只顾逃路,权哥儿,我是不是太没种了?!”
“离开梁城后,我听周叔的,知你在孙府,所以来找你,等了许久,你终于露面,这条命是周叔给的,要杀要剐,权哥你请便。”
周权宽慰道。
“飞将,活下去没有错,这事不能怪你。既然我爹让你来找我,那我自然就该带着你,他们的命,只能怪造化弄人。”
毕竟不是亲生父母,周权对他们并没有太多感情。
“实话实说,孙府没有我的立足之地,想讨饭?我打算上山围猎,你呢?”
赵飞将紧随其后。
“权哥儿,某无路可去,你往东我绝不往西!”
这位赵飞将是梁城出了名的力大无穷,曾经能一个人抬起石块磨盘,有他跟随,周权心里也多了几分胆。
“不过权哥儿,我们当真是去打猎?”
对于这位懒散的纨绔子弟,赵飞将有些怀疑。
周权懒洋洋解释:“不打猎,那就饿死吧,不然你也在这樊城找一家大户入赘。”
“我才不呢,去当赘婿的男人都不害臊!我不是说你,我的意思是”
周权白了陈峰一眼。
正走着,却见前方出现几名官差。
他们皂靴随意固定在脚上,把巡街走出猢狲蹚路一般。
“站住!哪来的弓具?!”
大夏律法,寻常百姓私藏铁制武器,可是重罪。
询问的是一名捕快,他的脸上有一面细长的刀疤,看见陌生人带铁器,眼中带着喜悦。
他以为又能大赚一笔。
周权倒是不怕,这是孙家的铁具,都登记过。
“我是孙家赘婿,这些铁器皆有登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