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佩兰捏着手里的报告单,觉着眼前之人比先前的自己还要固执。
“邢同志连执行艰巨的任务都能圆满完成,当初结婚照样是向上级打报告,且你本不想结婚,如今我还你自由,你又有何不满意的?”
“甘河农场这三年让我想通许多,我不想继续将错就错下去,我们各自安好。”
宋佩兰定定的看着邢克平: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你还是不愿意的话,那我只能去请律师帮我打官司了。”
她居然说他们之间的婚姻是一场错误?
在听她说出这些后,邢克平有那么一瞬觉着,自己的坚持有些啼笑皆非。
宋佩兰说得没错,两人之间的包办婚姻是父母所为,他是不愿意的。
可他同样也不同意离婚。
在他看来,即便两人离了婚,也还有思明这个儿子在,相互之间总是割舍不断的。
默了默,邢克平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话头:“你刚回来,身上没多少钱财,我只是想帮着点,你又何必咄咄逼人?”
邢克平说话中气十足,气势不低。
“我咄咄逼人?”宋佩兰伸手指着自己,有些不可置信。
“我阐释内心真实想法也是咄咄逼人,看来邢同志这些年专心训练执行任务,倒是疏于对待文化课了。”
宋佩兰挺直腰板,狠狠的压下被他撑起来的气势。
她并不畏惧邢克平,只不过因为先前心中有他,渴望得到他的关注,每每说话总是被他压一头,失了底气。
如今她下定决心离开令她人格受到压迫的地方,身板儿自然要挺直起来。
两人的争执声被路过的护士刚好听到,护士皱了眉头出声提醒:“这里是医院,你们说话小声点,别吵到病人了。”
邢克平依旧稳稳站定在原地,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护士。
倒是宋佩兰脸皮薄,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不好意思同志,我们会小点声的。”
“邢同志,我刚刚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,好自为之。”
说罢,她也不准备给邢克平说话的机会,直接拿着手里的缴费单就离开了。
拿了药回到病房,宋佩兰不打算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知养父母。
“爸,这些是妈的药,待会她醒了就给她服下,我要去一趟张姐那,有啥事要是你解决不了的就往张姐所里打电话啊。”
宋佩兰刚刚回来的路上已经从护士那借了纸笔,抄写下张乔名片上的号码。
将爱国接过,问道:“你是不是要去她那咨询离婚的事儿?”
“是。”
宋佩兰也不拦着,在回来的路上她也想通了,与其坐以待毙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,不如先行出击占下先机。
“这事要是被宋家那边知道,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你离婚的。”
蒋爱国有些支持女儿,但老一辈的思想在那,就是觉得父母尚在,又是他们做主的婚姻,怕宋佩兰不好离。
到时候即便闹得难看,还是得回到那个家。
看出养父心里的担忧,宋佩兰笑了笑安慰道:“爸,婚姻生活我不想将就,即便是离了他们,我们一家三口也可以过得很好。”
“我们不是说好了等妈的病好了,要一起回北大荒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