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如霜点点头，把一个档案袋放到他手边，“名单跟资料都在这，少爷。只要真正支持您的人够坚定，秦震山想坐稳这个位置，做梦。”
“林瑶和白芷晴那边什么态度？”顾廷忽地转头问道。
“瑶小姐暂时稳住了她叔叔林振海的股份，但白家……”凌如霜略带迟疑，低声说道，“似乎有点松动。”
顾廷直起身，感觉背脊绷得更直了些。
“白家松动？”
“白芷晴的父亲，白耀祖。听说他跟叶家最近走得很近，一些合作项目可能涉及了江城能源，您应该清楚这里面的水有多深。”
“叶家……”顾廷咀嚼着这个名字，低低笑了下，只是笑意里带着冷意，“一个个都盯着我顾家做砧板肉。”
说话间，他站起来，外套都来不及拿，径直往外走去。
“少爷，您去哪？”凌如霜嗓音急促。
“去找白芷晴。”顾廷语气掷地有声。
……
一小时后，在江城最高档的餐厅包间里，白芷晴手捧茶杯，神色间隐约透着疲惫，顾廷已经推门而入，带着夜风浸来的凉意。
“顾廷……”她有些愣住，“你脸色不太好看。”
“芷晴。”顾廷没有坐下，只立在她面前，居高临下面对她，“你父亲，还有白氏的事，是不是已经决定要站到叶家那边？”
白芷晴明显噎了一下，手中的茶杯在微微颤抖，最终放回了茶几上。
“你听我说，你要懂得——”
“我不想‘听’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。”顾廷语气直接打断，“只想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你的。”
“这不是说服不说服的问题！”白芷晴罕见地提高了音量，语速却有些混乱，“顾家现在的状况你自己清楚。你爷爷被十佬会架空，这意味着你们在根基上已经有漏洞。父亲……他只是在考虑整体利益，他要保住——”
“所以他说服你用我的死局为白家的新局买单？！”顾廷低头，盯着她的眼睛。
白芷晴对上那双眼，一刹那，竟找不到反驳的话。
空气寂静了几秒。就在白芷晴刚要开口时，林瑶的声音忽从门外插了进来。
“芷晴，”门被推开，林瑶风尘仆仆地走进来，连高跟鞋都踩得比平时更重，“你是真想置顾廷于死地吗。”
白芷晴的脸顿时白了，语调有些发颤：“瑶瑶，我不是……”
“不是？”林瑶挑了挑眉，眼神不含半点温度，“别装了，你爸跟叶家的合同，别人不知道，你会不知道？”
包间里气氛骤冷到冰点，顾廷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，眼底暗潮再起。
“继续解释吧，我倒是想听听，你准备再瞒到什么时候。”
白芷晴咬住下唇，脸色再也挂不住。
她站起身抓住包，不发一语地朝门外走。
“跑得了今天，跑不了明天，”林瑶冷看着白芷晴背影，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，“自己造的泥沼，只会溺死自己。”
顾廷没有追出去，只是偏头看向林瑶，“你让她走？不怕她真帮着白耀祖彻底投向叶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