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凡骨头不够分，就得撕咬起来——”
他停顿片刻，低头开始查阅文件，又用手指叩了叩桌子，似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：
“只要我给他们丢一根‘毒骨头’，这些狗就会为了抢骨头斗个两败俱伤。”
“到时候……就能摸清，哪根骨头最致命，谁的心脏最软。”
“毒骨头？”林瑶秀眉轻蹙，眸底闪过一丝试探，“你打算怎么丢？”
“别忘了，这些人虽然彼此算计，但也有共同的底线——一旦真撕破脸，后果你也得承担。”
顾廷指尖点了点桌面，目光无畏：“底线？”
“对这帮混账来说，从来只有利益才是底线。”
他抬起头，视线与林瑶对上，语气沉稳：
“我们先引导陈家，对他们放一剂‘耳旁风’，让他们以为叶家有意背后吞并。”
“而面对叶振华，那就更简单了——一场小型商战，用一个我们控制的市场，稍微撬一撬他的根基，激他出手。”
“而狗咬狗的剧本，就该慢慢递上群敌的名单。”
“陈家的弱点，叶家的野心，秦震山的暧昧……这些都是道具。”
“总得让每个人都觉得别人在密谋算计自己，才能让这出戏更好看些。”
林瑶闻言，瞳孔微缩，随后像是体会到什么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。
“毒骨头计划……这名字听起来还真挺符合你的味道。”
顾廷挑了挑眉，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：
“瑶瑶，这是接下来的关键环节，你得重新去找陈家深挖一下情报，尤其，要明确他们内部是否有意见分歧。”
“至于秦震山的那份人脉网——等挖完，我们从正面下手。”
林瑶调皮地眨了眨眼，慵懒地起身，再次露出招牌式的自信微笑：
“你就等着看，我的‘刀子’可是收得又快又准。”
顾廷眼角一扬，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口，微微勾起的嘴角却缓缓沉下，漆黑深邃的眸光愈发冷冽。
“联盟？”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，语调轻蔑，“不过互相斗咬的工具罢了。”
窗外的霓虹灯光投洒在他面无表情的俊逸脸庞上，勾勒出令人却步的轮廓。
顾廷按下内线电话：“陈海，备车。”
门外传来陈海迅速的回应声：“少爷，去哪？”
顾廷从桌上抽出一份更详细的资料，眼神凌厉：“江城分公司，新一轮的市场布局，该开始了。”
……
黑色宾利缓缓停在江城总公司大楼前，顾廷推开车门，长腿一迈。
不多时，公司会议室内，金属灯光照得投影幕上一片晃眼，几十位高层正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坐在会议桌尽头的男人。
顾廷双手交叉倚着桌面。
“各位，”他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。
“新一轮的市场布局已经迫在眉睫，我需要你们全力以赴。”
“少爷，我们收集到的数据表明，叶家的线上业务增长势头迅猛，特别是与多个新兴品牌的绑定效应，几乎封锁了大部分市场。”
一位中年主管微微咽了口唾沫，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顾廷将资料翻到竞品分析页面，唇线冷硬：“封锁市场？”
他轻笑，咄咄逼人的锋锐在他的语调中一展无遗，“一堵墙搭得再高，总有薄弱的砖缝。”
“叶家的供应链，就是个摆不上台面的绷带——拉紧就断，牵动就痛。”
“那您的计划是？”另一高管试探性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