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夜降临,在这江南古城之中,已没了白日的喧嚣,只留下点点残星灯火照亮这石板路。
一队人马,来到青楼内,正是严生与重三娘厮杀的三楼。
一个头戴褐色头盔,身着夜衣卫的衣服,他捻了捻地上将要干涸的血液,放在鼻子边,轻轻闻了闻。
“一股子娘们的骚味,几个汉子,死了还想着这破事,尤其是这个家伙,裤子都扒了,不过,看来活人几乎没几个了。”
他身边的夜衣卫默不作声,只是后面的几人,将这青楼里剩下的几个活口都给绑住了。
“万浮大人,这几个人就是最后的活口,能喘气的都抓来了。”
万浮笑眯眯的转过头,看着几个妓女和嫖客。
“都别紧张,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,我把话放这了,知道的,全都说出来,敢报假还有支支吾吾,死。”
万浮咧开嘴,以他这人高马大的身材,再加上这骇人的宣言,屋子里的那几个人顿时间连哭的力气都不敢用,生怕惹对方烦了。
万浮也觉得麻烦,本来一年到头也用不着自己几回,妈的,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,又干老本行,你们请几个老江湖办案不行吗?
万浮,刚从前线退下来的士兵,主要是年龄到了,愿意走的就可以走,毕竟他才三十,本该是壮年的时候,只是从十五岁开始服兵役,现在基本上死人堆打了半辈子。
除了杀人,什么都不会,也不想回老家种地,不如说,连老婆本都没有,爹妈年纪都大了,就去大城谋生,只是这第一份工作看着就挺脏啊。
虽说自己之前面试的那几个老头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,但万浮总觉得自己掉进坑里了,好在对面说,除非有那种公众行凶的恶性事件,否则用不着自己,并且那白花花的银子,实在看着可爱,不然万浮才不来这干活呢。
一句话,钱给够,啥都能干。
常年的战争,让万浮有着一种,在平安无事的环境中度日的人完全不一样的气质,虽说这江湖也是一个真正的无底洞,但对于兵爷来说,简直就是毛毛雨,除了自己兄弟,眼前的都搞死,就那么简单。
但有时候兄弟,也靠不住。
万浮歪了歪脖子,冲站在最前面的妓女勾了勾手。
妓女颤抖着向万浮走过去。
万浮说:“这青楼来过谁,还有这骚味不是人的吧,如果你告诉我,我可以保你,别看我是个大老粗,但我能保证,爷爷我想保谁,谁就死不了,所以,姑娘,别怕。”
妓女点了点头,而万浮则一屁股坐在方正的尸体上,他也不嫌弃死人这晦气,反而拉着妓女搂入怀里。
“你只和我说就行,我知道你信不过他们。”
万浮的话很有力量,或许是刚才被对方开头的话震慑到,还有对方这铁打的肌肉,而现在对方坐在自己之前老板的尸体之上,也丝毫不在意,这给了妓女一种病态的满足感。
“之前我在屋子里躲着,但是二楼有动静,我没敢出去看,只是那件事情闹的有些大,之后动静消停下来了,我就看到一个长得很吓人的老头,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走了,我忘不了他的眼神,就像是一只吃人的恶鬼。”
妓女回想着戴着人皮面具的严生,身体止不住的颤抖,随即,她颤抖的手被一双更粗且温暖的大手覆盖住。
“哈哈,是这样啊,别担心,只是你知道这三楼可有人来过,或是女人,仔细想一想。”
“不知道,我没来看过。”
妓女这次回答的很果断。
万浮点了点头,之后就扭断了妓女的脖子。
对方的死亡很突然,屋子里的夜衣卫没有任何表示,他们面无表情,只是紧紧盯着这其余的妓女和嫖客。
“我刚才说了,别做假,听不懂人话啊,还是说,你们都中招了。”
“靠,真他妈费事,直接告诉老子,该杀谁就完事,非得跟几个喘气的费事。”
“呜呜呜,呜呜呜。”
其中一个妓女害怕的颤抖,泪水止不住的哭了起来,旁边的男人更是害怕,他迎来了一道凶戾的目光。
“往死里打,问不出,宰了。”
站在旁边的两个夜衣卫行动起来,一个抓住女人的头,将对方的两条腿折断,对方刚想要哀嚎,就被猛击腹部,剧烈的疼痛让对方说不出任何话。
另一个夜衣卫出手更狠辣,将男人踹倒在地,直接一脚将对方断子绝孙,随后,又出手麻利的卸掉对方两条胳膊。
做完之后,屋子里除了两人的哼哼声,再也没有任何声音。
“告诉我,他妈的,这骚味是谁的,血都他妈是骚的,这有邪物,这邪物从哪来的”
“不知道。”
妓女果断开口,但她还没意识到她说了什么,而她旁边的男人还在惨哼。
“对方没用了,都杀了。”
咔吧,咔吧。
几声清脆的声音,屋子里的人都被扭断了脖子,只剩下两名夜衣卫和万浮站着。
从来到这里,开门就见到的男尸外,还有地上的血迹,二楼墙上的血迹,三楼顶的撞击,三楼办公区的多具尸体,以及这里面少数的幸存者,对方没有逃出来,只是这提前被封锁了。
万浮离开三楼,打算去和其他夜衣卫会合,这地方恐怕也不太平。
自己本来没有什么杀人的心思,只是想着这就是某位江湖人士去报复社会罢了,毕竟哪有可能遇到这么邪乎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