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药煎好了,我尝了一下,微苦,我准备了一些蜜饯,之后可以配着吃。”
严生将药汤端过来,正看到凌婉清细心的翻着自己的一本小书,小书名为《天情录》,是一本讲凡间男女恋爱之事,只是女子成仙而去,不忘男子,只是被仙界的世界扩宽了认知,待到百十年后,只得看到男子空坟的故事。
严生看过之后,唯一的想法就是,这情爱威力那么大,为何以女子视角,在男子视角如何,如果再从其他人的角度看待这件事,是否会有其他不同。
爷爷告诉过自己,要用辩证性的眼光看待事物。
凌婉清其实看得仔细,说实话,上面的字她也不太认识,她没上过几天学堂,母亲也不认识多少字,小弟只讲那些江湖故事,所以她只是看着这本书的几幅画,觉得有趣,但看多了,也觉得没什么,只是看着女仙的眼神,觉得这女子好生漂亮,像是要从画里活过来一样。
“咳咳。”
“呀!什么事。”
严生咳嗽了一声,凌婉清倒是吓了一跳,手上的书几乎吓的快要掉在了地上。
“看得太认真了,该吃药了,我准备了一些蜜饯。”
“好,谢谢。”
严生还是像喂她米粥一样,去喂凌婉清,只是凌婉清羞红着脸,想要说什么,但没说出口。
“我可以自己喝的。”
严生听到这娇滴滴的一声话,没多说什么,只是他心里多了一层想要捉弄她的想法。
“清姐姐刚才看书,好认真啊。”
“没,没有啦。”
凌婉清说着,就张嘴,严生甚至可以看到她的红舌,不自觉得想到之前和她开玩笑,对方吻向自己的样子,心里会心一笑,他举起汤勺放进凌婉清的口中,一勺汤药喝完,看着凌婉清没有任何叫苦的反应。
果然,从小就喝汤药,对于苦涩之感,也脱敏了。
“清姐姐,是看《天情录》的仙子入神了吧,可否识字,讲得是什么故事,可晓得”
“没认识几个字,不清楚什么故事。”
“那等药喝完之后,我教你识字。”
严生又一次,将药吹凉,用唇试探温度,才喂给凌婉清。
“好。”
待到药喝完,严生要碗和汤勺放到灶台上,就回到里屋,坐在凳子上,屋内点着几支新买道红烛,倒是在凌婉清看来,有些喜庆,她看着眼前,认真翻着书的少年,静静得笑着。
“这两字,可晓得”
凌婉清看着这两字,有些像目田,多了几笔。
“目田,对吗?”
“自由,这两字念自由,自由自在,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无拘无束,也是每个人都想要却得不到,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有的东西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严生笑着看向凌婉清,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对方的鼻子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?我是坏人,不是吗?但是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,在之后的五年,如果你不喜欢我了,可以离开我的,我会给你自由,如果五年后,你还喜欢我,我就会娶你。”
凌婉清没有说话,只是看到严生眼中有一丝落寞,但转瞬即逝,就又用手指着书上的文字,一字一句得教给凌婉清。
或许在别人看来,这是一本女性得到自由,认知广阔之后,抛弃情郎的故事,而在凌婉清看来,这是自己的爱人教自己识字的读本,也是她至死都不抛弃严生的第二个理由。
而在江南云烟城的另一边。
青楼,林鬼正在享受鱼水之欢,两个姑娘轻声细语得叫着,一声声疼我,我爱你,传入林鬼耳中。
“嘿嘿,长夜漫漫,春宵一刻值千金啊。”
林鬼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。
而在一楼大堂,毒牛和毒马满脸不耐烦得架着牛五,从青楼走出,牛五喝了太多酒水,肚子里像是被扔了鞭炮一样,甚至拉了裤子,青楼小姐,赌客,嫖客都鄙夷得看着毒牛和毒马将牛五拖走。
牛五还张口说。
“我没醉,还能喝,嘿嘿嘿。”
而在林鬼俯下身,正要前往曲径通幽处,在窗口出现一个小眼,一根银针射进林鬼的脖子,随后林鬼瘫倒在地,他看到两位小用看着一条死狗的眼神,对林鬼的脸上吐了一口痰。
随后,两位壮汉走了进来,林鬼看到方正,一脸坏笑得搓着手。
“还以为混哪的,就这烂裤裆的玩意,收拾得干净点。”
林鬼想要怒骂方正,请自己来平事,等等,不会是仇家请来杀自己的吧,方正不只在娱乐和情色行业有产业,难道在黑道,也有产业,这不显山露水的,硬茬子啊。
今天肯定栽了,现在只能庆幸对方麻药打的多,自己身上丝毫不疼。
又两名壮汉从隔壁屋子走出,林鬼看到那染血的麻袋,不淡定了,千哥,不会死了吧。
随后他想脸上堆笑求饶,可是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般的十分僵硬。
两名壮汉也不管林鬼什么样子,就将对方套进麻袋,套进麻袋前,对方还将林鬼的声带撕开,手腕和脚腕的筋也挑断了,这熟练的业务,让林鬼头皮发麻,只是幸亏这麻药打的多,不疼。
随后林鬼就眼前一黑,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下,昏死过去,随后林鬼的麻袋就被一辆马车带着去往城外,本身云烟城也是有宵禁的,但这辆马车没有被阻拦。
只是林鬼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,看到那赶车的马夫,手里拿着一块令牌,令牌上,一只长着三只头的秃鸟,就像是一只变异的凤凰,这是亵渎,混黑的都是走偏门,自然信这些邪祟之物。
一直赶车不知过了多久,车夫在一片林地内的大坑里,将林鬼的尸体扔进下面,随后用一把铁锹,将尸体掩埋掉,这荒山野岭的,没人在意这坟是新的旧的。
直到大坑重新被填满,车夫驾车而去。
一天过去,在子时,牛五换了一身新的衣服,他走路的步伐与之前截然不同,之前就像是小偷小摸,生怕顶撞了别人,揣着坏心思,现在就像是天下就在我手里,我想干什么就做什么。
而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犀利,犹如一池深潭下,不知名的危险活动身躯,抬头注视着这肮脏的世界。
牛五身后,则跟着毒牛,毒马则在一旁,手里拿着一大捆纸钱,每走到一个路口,就烧几张纸钱,这不同寻常的三人,一直来到林鬼尸体被掩埋的地方。
到了地方,牛五对地下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