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凌婉清回到家中,看到门口被写了一个大大的“死”字,心里不免得一沉。
她向四周看了看,周围并没有人,是谁写的呢?
严生也跟着站在房顶,一席黑蓑,让他更好的融入夜色,只是夜晚有些微凉,让他身上受到的伤口丝丝作痛。
他看到凌婉清哀怨的样子,在黄镜前,默默的垂泣,夜色照在这一席青衣。
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,此时她的身体已经非常疲惫,全身都因为寒冷让她浑身颤抖。
她不敢让自己睡着,她觉得,自己这么一睡,也可能直接死去。
严生进行着细微的吐息,每一次都争取让自己身上暖和一些,只是月光寒冷,尤其是刚下过小雨与薄雾。
在这一夜,严生看了凌婉清这一晚,这是他们度过的第一晚,一位是丧门星,另一位则是刀魔。
清晨,微微的薄雾笼罩着整座云烟城。
凌婉清的眼睛发红,显然哭了一夜,她的身体微微颤抖,仿佛感受不到温度,甚至有些微微发烫。
她看着这诗情画意的古城,嘴角有一丝苦笑,她走出家门,不敢回头看自己的父亲。
严生稍显稚嫩的面庞皱起眉头,他不清楚经历过这种挫折的她,要去哪里,只是跳到凌婉清的家中。
对凌婉清父亲的尸体,说了些什么,又扣了四个头。
严生跟在凌婉清身后,一直到拱桥之上。
看着凌婉清那绝望的眼神,双手握住栏杆,从桥上跌倒下去。
凌婉清落下的那一刻,只是觉得。
解脱了,可是手好像被什么拉住了。
她最后只是看到一个稍显稚嫩的脸庞,他好像说着什么。
严生用右手使劲拉住凌婉清,但他身上的伤口开始作痛,自己也饿了一天,身体也受了寒。
就这样,严生也从桥上跃下,只是在坠落到河里的过程,用身体抱住凌婉清。
落入河里的那一刻,全身都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内,任何细微的行动,都牵扯到他身体的伤势,而身上还穿着锁子甲,身上的布包里还有自己的刀。
严生只得暂时放手,任凭凌婉清沉入河底。
趁这个过程,严生将身上的所有负重全部脱下。
严生潜入河中,看到那位面色发白的少女,用手将对方拖起,在内心里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,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。
活下去。
严生将凌婉清拖起,一直游到河岸。
他此时已经累的精疲力尽,但时间不可能等人,他忙不迭的去探着凌婉清的鼻息,用耳朵贴在凌婉清的胸口,听着对方的心跳。
呛水了。
严生将凌婉清的衣服解开,尽量呈一个比较放松的姿势,捏住她的鼻子,用嘴对嘴,进行人工呼吸,接着又按住她的腹部。
每一次都做得十分标准,这些都是爷爷教给他的,此刻确实派上了用处。
就这么一直,在第十次人工呼吸的时候,凌婉清咳出几口水,她睁开眼睛,但她眼前一片朦胧。
“我死了吗?”
严生有些被气笑了。
“你没死,至少你不应该去死。”
“活着,记住,活着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凌婉清似乎没听到后面的话,就昏迷了过去。
严生有些后怕,不会刚救上来,就昏死过去。
他摸了摸对方的脸,烫的吓人,一会可能就会失温了。
严生进行吐纳,让气流通自己的全身,他背上凌婉清,大步向她的家跑去。
沿着青石板路,有几声鸡鸣开始报早,人们开始一天的生活。
这一天,有希望,有绝望。
也有悲欢离合。
但严生则没有在乎那些。
她将凌婉清的衣服脱下,用布将她的身体尽量擦干,并将她安置进暖和的被窝。
他这时候还没有注意到身上的伤口又渗出丝丝血液,但他的头还是抵在凌婉清的额头。
“太烫了,得需要退烧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