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这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蒋母的心思。
花思蓉没有同蒋母说半个关于病情的字。
她伺候着蒋母用了药,服侍她睡下,这才有空闲偷想蒋怀霁在朝堂上如何了?待他归来,又将如何接受蒋母的病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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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蒋护卫此行的确有功该赏,但陛下的赏赐是否太丰厚了些?
微臣担心此行南下的其他官员会因此不满,毕竟他们冒同样的险,但陛下的赏赐却厚薄不一。”
皇帝怒目,“大胆!”
朝臣们纷纷跪拜,“陛下息怒。”
皇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,他生气的来回走了几步,“当初派你等前去临河府的时候,你们一个个跟鹌鹑似的。”
“蒋护卫冲在了最前面,你们怎的不说?”
“如今我不过是赏了他一套宅子,难道还多了不成?他从前还救过朕的命呢。”
救命之恩,怎么报都不为过。
何况还是流落在外的嫡皇子。
严相此时站了出来,“陛下,微臣认为蒋护卫该赏。只是微臣认为不若换一处宅子可好?”
“您赏赐给蒋护卫的宅子,位于二皇子府隔壁,那一块儿几乎都是皇室之人的居所。
如今单单住进去一个蒋护卫,微臣认为,反倒是让蒋护卫及其家眷不自在了。如此,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?”
皇帝抚着胡须,在思考要不要现在就公布蒋怀霁的身世。
然而,朝堂上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。
“微臣有话要说。”
皇帝拧眉,“讲。”
“前几日长安街上发生了一起判案,陛下明智,派了姜指挥使前去。
原本蒋护卫一案已经查明了的,然而,陛下有所不知,微臣这里又收到了举报,蒋护卫的家眷竟早早的便组织了家中下人在京城四处购粮。
那个时候咱们这些在朝为官之人,都不知南方水患成灾呀!”
“故而,此举,可疑呀,陛下!”
“微臣以为要奖赏蒋护卫可以,但必须在这一切水落石出之后,方能定夺他的功过,届时陛下再赏也不迟。”
皇帝听闻也一脸的难以置信,他一双厉目射向蒋怀霁,“可有此事?”
蒋怀霁直挺挺的跪下,却并不是请罪,“绝无此事!属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,我家娘子绝不会行此等肆意妄为之事。”
“倘若我家娘子当真先于朝堂知晓了南方之事,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告知朝廷此等大事,万不敢隐瞒不报的。”
“我家娘子本就是商户女出身,她娘家的商队为了行商,难免会在各处购置东西,仅凭这一点便想治娘子一个隐瞒不报的罪名,未免太过牵强了些。”
“还烦请这位大人不要光查我家娘子,应当将那一时间段内,所有在京城购置过粮食药材的商户都查一遍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