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公公奉承道,“陛下所言甚是。二殿下的那块玉佩,奴才也是见他戴过几回的。”
皇帝闻言点头,“老二长得像朕,一双眼睛却像了皇后。”
这话便是对二皇子身份的最大肯定。
至于蒋怀霁那里,皇帝并未对先皇后起疑,他心里有其他的猜想。
他吩咐王公公,“蒋怀霁救驾有功,又与先皇后有些缘分,便赏他一座大宅子吧。”
“我记得二皇子府旁边的那处宅子还空着,便赏给他吧。”
王公公听了,有些摸不准皇帝的心思,但又不敢妄加揣测,只得出言提醒,
“蒋护卫是陛下近卫,他若是住得离皇子们的住所太近了,怕是不好。”
王公公就差没有明说,蒋怀霁说白了也算是二皇子外家的助力了。
皇帝不是最怕结党营私嘛,怎的如今还要给皇子和臣子们制造机会了?
王公公深觉帝王心,海底针,他搞不明白。
皇帝听了王公公的话,哼笑道,“蒋怀霁能够到朕身边任护卫一职,便说明他这个人是可靠的。”
“至于二皇子,他们便是有些牵扯,也不打紧。
这朝臣中,与朕的皇子们和嫔妃们有牵扯的,难道还少了?难不成朕便要因噎废食,以至于无人可用?”
“无论是他蒋怀霁还是张怀霁李怀霁的,他先是朕的臣子,再才是谁的亲戚!”
王公公自知失言,躬身跪拜,“陛下所言甚是,天下万民皆是陛下您的子民,是奴才着相了。”
皇帝看着王公公的头顶,眼神微眯,“赐给蒋怀霁的宅子,你先从内务府调些人手去打理。
先前在偏殿伺候过他的两个宫女,也一并送去。
另有金银珠宝的,便从朕的私库里划一部分去。”
王公公越发谨小慎微起来,这蒋怀霁的待遇,除了名号和俸禄,那真是比着皇子们的待遇了。
可蒋怀霁不过是个小小护卫而已呀。
突然,王公公的眼前也一闪而过那枚挂在花思蓉腰间的玉佩,他忍不住瞳孔放大。
万幸他这会儿是趴着的,九五之尊瞧不见他的失态。
如今连他一个老太监也开始好奇,蒋怀霁这个小人物身上的秘密了。
甚至他已经脑补出先皇后婚前或者婚内对陛下不忠,在外有个私生子了。
他一边隐晦的擦拭额间的汗水,一边赶紧叫停自己的思绪,不叫它继续在要命的悬崖上跑马。
皇帝安排好了蒋怀霁,暂时了却了一桩心头事,便关心起当日被刺一事,“诏狱那边,还没呈消息上来?”
王公公真是一个头两个大,他这会儿倒是宁愿陛下再去探究,蒋怀霁与二皇子之间那千丝万缕的牵扯了。
诏狱哪里是没消息,是消息太多,真假难辨,谁都不敢直接往陛下面前捅。
唯恐当了那出头鸟,最后落得个便是陛下不收拾,也要叫皇子们记恨的凄惨下场。
皇帝虽然这两年年纪上来了,但基本的睿智还在。
他看王公公那怂样儿,哪里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猫腻。
他哂笑道:“朕恕你无罪,你且说来听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