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知璎险些气得口不择言,“我真是看不明白她,明明先前朝我抱怨的是她,偏如今陷进去的也是她。
难不成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,只有那个姓辛的能叫她欢愉了?”
“我要拽着她家去,她竟然哭着求我,求我放过她。
说她从前不懂事,小两口不过拌了两句嘴,便要死要活的,叫我这个外人看了笑话。
如今这个笑话还闹到了侯府去,叫她的辛郎跟着丢了脸。
如今她想明白了,两口子过日子磕磕绊绊,属实正常。还拿我和庄恩说事,你不知道我当时听得那叫一个气。”
花思蓉看着贺知璎气得起起伏伏的胸膛,出言安慰,“别气了,气坏了你自个儿的身体,不值当。”
贺知璎重重点头,“确实不值当。”
“你不知道,我当时真想一走了之。
可我知道两情相悦是个什么样子,她便是在……在床上起不来,我也没法从她的眼里看出多少,她对辛玉成的深沉爱意。”
花思蓉皱眉,“二姑娘难不成被威胁了?”姓辛的如此厉害?
贺知璎无奈摇头,“我不知道。当时屋子里就只有我、她、香橙,还有我自己带来的一个丫头。”
“也许是见我仍不死心,她最后告诉我,她肚子里怀了辛玉成的孩子,这辈子她都离不开辛家了。”
“也就是这时候我才真正死心。
先前没有孩子牵绊,二婶娘她们尚且有为她争取和离的可能。可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,她便是想嫁个外地的鳏夫,都难。”
这一点花思蓉却不肯赞同了,“便是有个孩子又如何,辛家不可能会叫二姑娘把孩子带走的,她以后嫁人怎的就难了?
大不了就嫁商户子弟,嫁市井上的贩夫走卒,有侯府做背书,哪有愁嫁的道理?”
只是嫁得没有那么好罢了。
不过,在花思蓉看来,这个姓辛的也不见得跟好字搭边。
说不准嫁个泥腿子,还能被捧着供着呢。
她继续道,“退一万步讲,辛家不要孩子,二姑娘自己带着孩子,侯府难道就差了那孩子一双筷子?
无论如何,也不会因此耽搁了二姑娘再嫁的。”
贺知璎听了这话,感激的拉着花思蓉的手道,“我就知道你最是心善,二妹妹都那样算计你了,你如今还能替她说话。”
花思蓉板着一张脸,扯出个笑来,“我不过是就事论事,我可没准备原谅她。”
但凡这个世道,女子不嫁人也能过活,谁愿意去夫家伺候完花心的夫君,又要应付各路心机深沉的小妾,以及伺候难缠的婆婆呀。
花思蓉不过是怜惜同贺知环一样境遇的女子罢了。
她觑着贺知璎,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,“所以你当时听闻她有孕了,你便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?”
贺知璎有些不敢直视花思蓉,“我其实一开始便没想着叫二妹妹和离的,这世道和离的女子有多难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二婶娘虽然应承得好,但这事儿办起来却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