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玉成突然瞥见了散落一地的茶水,想到一事,“万一她们身子不舒服,去医馆就医,那咱们的谋划,岂不是人尽皆知了?”
贺知环却笃定道,“不会!
天下女子对于此事,皆是讳莫如深。又怎么因着身子的燥热,而去求医呢?”
“名声还要不要了?尤其是她们二人皆已成婚,我就不信她们有这胆量,就不怕夫家生疑吗?”
贺知环之所以如此自信,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。
那便是贺知璎从头到尾根本没机会饮茶,既然如此,那贺知璎便无事。
同一天,花思蓉与贺知璎前后脚来的她辛家,一个有事,一个没事。
这事儿,说破天了去,也说不清楚。
但凡花思蓉不想横生枝节,她便不会自爆。
辛玉成听了贺知环的话,悬着的心,终于落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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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花思蓉这头,春燕问,“姑娘,咱们直接回蒋家还是去您的宅子?”
花思蓉早给自己喂了两颗清心丸,这会儿虽觉得有些许难受,但还不至于失态,“回家,回蒋家。”
春燕担忧道,“可姑娘您现在这个样子回去,奴婢恐怕蒋家的人会多想。”
花思蓉靠在春燕身上,“正是因为这副样子,要是直接回了我的宅子,那才容易叫人多想呢。”
“你替我稍稍整理一二,咱们再下车。”
春燕觉得自家姑娘说得也对,便不再多言。
主仆二人回了蒋家,春燕瞧着没人,心头不觉雀跃了两分,“姑娘,家里没人。”
花思蓉心头也难得松懈了两分,“你替我准备一桶凉水,我要沐浴。”
春燕声音带有急色,“不可,姑娘本就身子骨不好,怎的能随意用凉水。”
花思蓉不容置喙,“听话,快去。”
说完,她便推门,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进屋之后,她便忍不住褪了外头的衣裳,又拿起桌子上的茶水,往肚子里灌了大半壶。
“娘子?”
花思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,惊得手中的杯子落在了地上,摔成了两半。
“夫,夫君。”
花思蓉看着那个从书架子后头探出来的半个身子,暗道自己大意了。
都怪蒋家地方不大,他们二人的婚房,原是蒋怀霁的书房兼卧室。
现在,她便是嫁了进来,短时间内,也没法做出什么大的格局改变。
蒋母说了要起两间房子的,但一时半会还不会动工。
花思蓉稳了稳心神,笑问道,“夫君今日回来的这样早?”
蒋怀霁手里拿着一本书,迈步走到花思蓉面前,才道,
“我记得你今日要去辛家做客,便想着早些回来,等用过午膳,便租了马车去接你的。”
蒋怀霁的话还没说完,便被外头的春燕打断,“姑娘,凉水备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