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沈氏说要接了拂风进觅香园的话,当着沈氏的面她不好拒绝,可具体操作起来,她有一百种方法不叫拂风如愿。
杜鹃想着府中那两个娶不上媳妇的老马夫,一个有腿疾,成天只能在马房里打转。
另一个倒是不瘸腿,但据说喜欢喝酒打婆娘。
杜鹃只觉得牙齿打颤,可她却还要极力克制自己,唯恐叫原迢迢发现,她这个打小伺候的丫头竟然害怕起主子来。
等她好不容易克服了内心的恐惧,这才对着原迢迢规劝,“据奴婢所知,拂风和小雅二人绝非善茬儿。
少夫人要是对她们不满,便远远的送去庄子里吧。”
作甚么非要留下两条毒蛇在府里呢,就不怕哪日被反噬了?
原迢迢自从小产后,脸上的妆容,越发凌厉,但也显得气,瞧着便是威严有过之,而温和不足。
“我私心里也不想对犯错的奴婢,太过苛责。
可我这回要是心慈手软了,下回,他们这些下人,便个个都觉得我这个少夫人软弱好欺。”
“如此一来,我还如何御下?”
“小雅和拂风,不过是我在内宅立威的踏脚石而已。”
谁叫这二人运气不好,撞上来了。
杜鹃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了,她便关心起旁的事来,“小雅和拂风都配出去了,那觅香园里,岂不是问画姑娘,一家独大?”
“这对少夫人您而言,十分不利呀。”
原迢迢眉头深皱,杜鹃顺势又爆出一个大瓜,“少夫人,奴婢有件事情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原迢迢先是不高兴地看向杜鹃,后来想到什么,又把人亲亲热热的从地上拉了起来。
“你虽嫁人了,不能常在我身边伺候。
可在我心里,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。有什么事,你还能对我瞒着不成?”
杜鹃遂低头回道,“前两日,秋意喝醉了。奴婢伺候他的时候,隐隐听说,听说……”
原迢迢追问,“听说什么?”
杜鹃稳稳心神,闭眼道:“听说世子爷派了人去民间搜罗美人。”
原迢迢大惊,“什么?”
晴天霹雳啊。
片刻后,原迢迢惨笑地瘫坐在椅子上,“呵呵,都说最毒妇人心,可妇人心之所以毒,还不是被他们这些臭男人,一步步逼上绝路的。”
“杜鹃,此事我已知晓了。你切记不要在秋意那里露出马脚来。
再就是,你私底下悄悄打听看,世子爷把那些美人都养在了哪里,我也不是要拦着,只求不做个瞎子、聋子。”
杜鹃跪下磕头,“少夫人您别急,奴婢再去打听便是。
且大户人家,多有蓄养美婢的传统。世子爷此举,也不一定是要纳进府里来的。”
原迢迢经过刚才的震惊,现在也逐渐冷静下来。
诚如杜鹃所言,大户人家的美婢,作用不止给家里的男主子暖床。
她刚刚确实失态了。
果然,她对贺知璋,还没有彻底死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