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医皱眉,“城中药房也售卖此类药物,但药性相对温和。
老夫查看了香炉里的残渣,明显是那些秦楼楚馆之地才会用的。
这也是为何老夫会给这位客人把脉的原因,毕竟这药用量过多,容易伤及根本。”
伤及根本,伤及根本。
曾珂脑中的弦,一下子就断了。
“花思蓉!”他龇牙咧嘴,上前一步,就要甩花思蓉一巴掌。
花思蓉左手拽着王妈妈,右手拉着贺三,动作轻盈地闪到了沈氏背后去。
贺三大惊,不是说表姑娘身娇体弱吗?!!
此刻花思蓉却无心关心贺三的心历路程,她对着曾珂问到,“我与你素不相识,我不知你为何要冤枉我与你有染。
但我想,现在我说再多,恐也找不到那个传信的丫头了。
如今,你们表兄妹二人皆把矛头对准我,我在府上一无根基,二无人脉。我不知晓我有何能耐能够布置下这样一场心思缜密的大局?来请君入瓮。
你们大概不知,我离开偏厅的时候,不想引起花厅那边的客人们注意,恐她们沾染上我身上的晦气。
于是我栓了房门,搭凳子从窗户那里出去的。
虽说此举不合规矩礼仪,可我此刻就想知道,偏厅的房门紧栓,您二位,是如何进得了偏厅的?”
此言一出,金遥遥有明显的心虚,曾珂却对花思蓉的言辞不屑一顾。
“你说你栓门了就栓门了?我去的时候,那门轻轻一推就开了。”曾珂尽管知道自己往日里营造的形象,过了今日,在侯府众人的眼里必然坍塌。
可事已至此,只要他以后能够成为人上人,今日这桩丑事,以后只会成为他人生履历上的风流雅事。
花思蓉抓住曾珂言词间的漏洞,“曾少爷是读书人,想来不屑说谎。既然曾少爷能够推门进去,那金小姐必然先一步进了偏厅,并放下了门闩。”
“我离开偏厅的时候,只是感觉头脑稍微有些困顿。
倘若曾少爷进屋之后,因吸入的药物过量,以至于连待在屋里的是金遥遥还是我花思蓉都分辨不清的话。
那么我只能说,要么是金小姐对那香炉动了手脚,要么曾少爷与我情深似海的说法纯属捏造事实!”
毕竟,谁跟谁情深似海得,连人都认不得。
曾珂陷入了两难,他要不要为金遥遥开脱?
金遥遥不是傻的,她肯定要为自己辩解的,理由都找好了。
曾珂辨不清屋里的人,那是因为花思蓉下了大量的助兴药物,刚刚府医不是说过吗?
可花思蓉没给她开口的机会,“当然,之前我就一再强调,我与曾珂不认识,自然也干不出暗中传信这样的事来。
所以,我大胆揣测,曾少爷来偏厅,是因为心思不纯,想与我搭上关系。
那么金小姐来偏厅是为何呢?根据曾少爷与金小姐刚刚的说辞,金小姐定然不是为了曾少爷而来的。
这府上或者说今日的来宾里,有哪位青年才俊,值得金小姐大费周章,不惜赌上自己的清白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