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,江风猎猎,吹得船帆鼓鼓作响,似是为这即将启程的冒险奏响激昂前奏。
苏新皓负手而立船头,衣袂翻飞,宛如踏浪而来的俊逸侠客。
他目光灼灼远眺幽潭方向,那眼神仿佛已穿透重重迷雾,望见秘宝光芒。
陈老九蹲坐一旁,吧嗒着烟袋,缕缕青烟袅袅升腾,在风中缓缓飘散。
他时不时抬眼打量周遭,沧桑面容透着谨慎。
手中烟袋有节奏地一磕一敲,似在暗自盘算这一路的吉凶祸福。
冯丽娜站在船尾,身姿婀娜,莲步轻移间,衣袂飘飘。
手中紧攥的那柄绘有并蒂莲的团扇,扇坠随着船体晃动而轻摆,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激动。
苏新皓猛地转身,衣袂划出一道利落弧线,他高声喊道:“二位,此等奇宝现世,良机难逢!错过此刻,不知又要苦等几何。”
“幽潭纵有艰险,可若不深入探寻,怎对得起这一腔热血、满身豪情?”
话语掷地有声,在江面上悠悠回荡。
冯丽娜也按捺不住,仿若一匹即将脱缰的野马。
她忙不迭应和,声音清脆急切:“小……公子愿往,我自当相随!”
差点露了女儿腔,她赶忙捂住嘴巴,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,仿若做错事的孩子。
好在苏新皓与陈老九并未察觉,她暗自松了口气,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期待。
陈老九磕烟袋锅子的动作一顿,抬眼瞅了瞅他俩,闷声说道:
“你俩这劲头,倒让我这老头子有些汗颜。不过,光有热血可不够,幽潭那地方,邪门得很。”
“我听闻曾有探险者进去,音信全无,尸骨无存。”
说罢,又深吸一口烟,烟雾在他面前缭绕不散,似是映衬着那神秘幽潭的莫测迷雾。
苏新皓几步跨到陈老九跟前,一把夺过烟袋,笑嘻嘻道:
“陈老,您可别尽说丧气话。咱们这组合,您有经验,我有智谋,冯姑娘有奇门异术,那是天作之合!”
“任它幽潭多凶险,定能逢凶化吉。”边说边将烟袋递还,还顺势拍了拍陈老九肩膀,动作熟稔亲昵。
冯丽娜见状,莲步轻挪上前,展颜一笑:
“陈老,您就放宽心吧。我虽为女子,可也不是那柔弱不堪之人。”
我研习奇门异术多年,知晓如何趋利避害。再说,有苏公子在旁,我心里踏实得很。”
说着,眼神不自觉飘向苏新皓,脸颊微微泛红,恰似天边云霞。
陈老九重新接过烟袋,吧嗒两口,无奈叹道:
“罢了罢了,拗不过你们。既已决定,咱就得好好合计合计。”
“进了幽潭,首要便是寻得一处安全落脚点,可别一开始就折戟沉沙。”
苏新皓点头如捣蒜,忙从怀中掏出一本古籍,泛黄书页被江风翻动,沙沙作响。
他指着上面的记载道:
“陈老,您看这儿,古籍有云,幽潭入口处有一方巨石,形似卧牛”
“咱们以此为标,寻到巨石,周遭必能觅得安稳所在。”
冯丽娜凑上前,目光扫过古籍,轻启朱唇:
“苏公子所言极是,我也听闻,巨石周边常生长一种荧光水草,夜间能发光”
“可为咱们照亮前路,只是这水草娇贵,采摘时需小心呵护。”
陈老九微微点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:
“嗯,你俩功课做得倒足。不过,到了那儿,一切还得以实际情况为准。”
“万一有变,咱也得随机应变。”
苏新皓合上古籍,眼神坚定望向远方:
“那是自然!陈老,冯姑娘,咱们此刻便立下了誓言。”
“此去幽潭,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,定要同甘共苦、不离不弃,直至寻得秘宝,如何?”
冯丽娜眼中泪光闪烁,重重点头:“苏公子所言极是,我愿与公子、陈老生死与共!”
陈老九站起身来,将烟袋锅子在船板上重重一磕:
“好!既如此,咱们这就启程。愿这一路,风平浪静,顺遂平安!”
说罢,小船在三人的齐心协力下,扬起风帆,向着幽潭全速进发。
江面上,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水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