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蟠挠了挠大脑袋,看向了贾琏,贾琏老脸微红,刘毅见状也不再追问,只搂过薛蟠,低声道:
“文龙,来的正好,你是政公外甥,帮帮姨夫理所应当,你拿着我的腰牌去门口找王阳,让他带几个人跟着你去那周瑞的府上好好搜查,找到账本或证据,琏公子,你派两个知道地方的小厮领路,记着,一定要让王阳搜的仔细点,再把所有东西清点好,谁不准私藏。
此事干系重大,也就文龙你去合适,琏公子觉得如何?”
“还是伯爷安排的周到!”
贾琏赞了一声,招来两个小厮,薛蟠接过腰牌,将胸脯子拍的震天响,
“哥哥你放心,这事儿办不好,我就提头来见!”
“又不是打仗!要你这么大个脑袋作甚!”
刘毅笑骂一声,目送薛蟠风风火火的出去后,又向着贾琏小声道:
“琏公子,莫怪我多嘴,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,可千万要勒令下人嘴巴严实些,府上的几位姑娘公子可都还小呢!”
贾琏心道你说这个作甚,不经意的往边上一瞥,登时了然,火头猛的涌上,大声叫来赖大,令其将一众下人赶走,又是给刘毅行了一礼,
“多谢伯爷提醒。”
“无妨,这人到事上思虑不周全是常情,琏公子,稍后咱们挨个审他们,如何?”
“就听伯爷的!”
不多时,柴房已至,赖大早已将粗使婆子和小厮们赶走,只留一间阴暗的空屋。
“把人给我带进来!”
哐当一声,屋门关上,本就昏暗的屋子更加漆黑,贾琏见周瑞在地上死命挣扎,心下怒火顿生,
“好畜生!还不将做的腌臜事细细说来,少一点二爷废了你!”
说着,一脚踢在周瑞脸上,青的红的一起泛起,疼的人又是一阵蛄蛹。
“诶,琏公子消消气,打他脏了手!”
刘毅一边拦住贾琏,一边伏下身子,上下打量眼周瑞,见其长得三角眼垂嘴巴,满脸褶子跟蛤蟆皮一样,暗道果不是个好东西,
“我这儿有个不脏手还好玩的,将草纸沾了水,一层一层覆在脸上,这一层保管你呼不出气,二层叫你胸闷脸青,三层管只出气儿没进气儿,四层嘛,那你可真就是好汉了!咱们啊再换个玩法,什么剥皮充草,千刀万剐……不对,这脏手了,要不这样,”
刘毅伸手一把将周瑞提起,朝着贾琏道:
“左右这儿离得灶房也近,在他身上划两刀,取些蜂蜜涂上,让蚂蚁上来玩玩,啧,那酥酥麻麻的,肯定舒服!”
周瑞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,被抓的时候就已经吓破了胆,现在听这么一吓,裤裆顿时骚臭不已。
“琏公子,让人拿纸笔吧。”
贾琏亲自动笔写,让周瑞按印画押后,又换了他浑家进来,这周瑞家的更是狗眼看人低的草包一个,送宫花的时候就特意最后再给林黛玉送,又背地里传人家闲话,根本就是王夫人的黑手套,本来还想嘴硬两句,几句吓唬就和丈夫一样签字画押。
“伯爷,你看看如何?”
刘毅接过一看,见上面写着将骗来的童男卖于城西牙庄,少女则卖于翠芳楼,心下顿时有了底。
“牙庄好说,这些人背后是文官,拿了顺天府的令找人也好找,翠芳楼的靠山好像是宗亲……忠顺王……有意思!”
“伯爷,那个还审吗?”
刘毅瞧了眼门外的女子,忽然想起来她好像还是个重要配角,
“我记得周瑞女儿的男人就是演说荣国府的冷子兴,古董商,还对国公府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。”
金石古玩这一行,不骗不成买卖,能干起来的都是手下不干净的,手里除了人命,钱肯定有,有钱还娶下人的女儿,只能说这个下人女儿油水够大。
“既然都不是好东西,索性一并拿了,免得给自己找麻烦!”
主意打定,刘毅如法炮制,让冷周氏将事情吐了个干净。
“混账!”
贾琏一脚将冷周氏踹到墙角,兀自不解气,又是好一顿拳打脚踢,刘毅没有阻拦,他没有想到王夫人干的事是真脏,倒卖自己府里的东西也就算了,还特意让冷子兴寻来一堆麝香做的念珠、雕饰送给王熙凤,要知道那会儿王熙凤可是还怀着巧姐。
待贾琏发泄的差不多,刘毅这才拉住他,
“琏公子,人不能死在府上,那个冷子兴也不能留着,另外你的家事,我也不好多说,但害人之心不可有啊!”
贾琏狠狠喘了几口粗气,弯下身子行了一礼,
“多谢伯爷!若没有伯爷这一遭,我怕还是蒙在鼓里!内子她……哎!”
刘毅心里也是微叹,后期王熙凤干的脏事也不少,现在不当家,顶多就是管管贾琏,要是早早有了儿子,说不定能变得好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