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李萍儿又是磕头嚎哭,刘毅连忙将其扶起,好生劝慰两句后,将其扶到了太师椅上。
瞧着李萍儿那副羸弱似鬼的模样,刘毅心里一阵发寒,以往看电视、演义里那当街拦路告状的情节,只觉得恶俗,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眼前,那一声声控诉,一次次磕头,无不像鞭子一样抽在身上。
两世为人,他的心从来都是热的,不然也不会得到勇气之证,以前,他什么也不是,自然什么也不敢管,现在,他有系统,有爵位,有人脉,有气浪,他还有什么不敢的。
“萍儿姑娘,你放心,我定将你家人救回来,你可否记得是谁带走了你弟弟和妹妹?”
“俺……俺不认识那两个人。”
刘毅深吸口气,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打算,
“此事若惊动府衙,想来找人比较简单,可这样一来,贾府那边就要得罪狠了,得罪我倒不怕,怕的就是打蛇不死,那个毒妇反咬我一口,他王子腾现在正得势,到时候再误了皇帝的大事,这乐子可就大了!
诶,不对!怎么还是瞻前顾后的!妈的,孙子当久了真成孙子了!”
刘毅暗骂一声,抬头一看,正好迎上李萍儿那对湿润的眸子,他看到了什么?希冀!一个身处绝境之人的希冀!哀求!一个可怜无辜女子的哀求!她把他当成包龙图,当成最后一根稻草,他笑了,恍惚间,耳边响起了什么,
“头上一片青天,心中一个信念,不是年少无知,只是不惧挑战……”
“那蛮子大军我尚敢单骑冲阵,区区一个黑虎帮……就用我这锏打出一片青天!董成王阳!郑武张雄!”
怒吼声中,除却还在郊外的八十人,二十精骑,一百步卒,齐齐集结,刘毅翻身跃上玉璃龙,见众人虽不披甲执戈,只挂刀负皮,暗自点了点头,他们不是造反,这些就足够了。
“不过也不能大意,黑虎帮这种黑手套,要是藏有火铳弓弩……”
刘毅眸光微闪,要真有这些东西,那乐子可就大了,天子脚下,青皮无赖有这种东西,怕是要再来一次铁网山。
“那就越大越好,好让这京城也看看,我来了,青天就来了!”
刘毅暗戳戳的臭美了一把,悄悄令棠溪风清先行一步。
“护好马车,出发!”
——
“他出发了?还带着一百多人?!”
吕方不可置信的大叫着,他明明已经让人去把那个女的带回来,怎么还会出岔子,
“是……是,老爷,我们的人本来已经抓住那个贱人,可又被人给放倒了!”
官家打扮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颤抖着,见他这样,吕方怒从心起,一脚踹了出去,
“饭桶!不是吹自己是什么以一敌十吗!结果连人都没看到就被绑了!饭桶,一群饭桶!”
摔碎眼前的桌子和茶具后,吕方终是冷静不少,
“去,给锦衣卫报信,说宣武伯聚兵闹市,图谋造反!”
官家叫声应下,低头快步退出了门,骑上快马,奔向了镇抚司。
——
“你说什么!宣武伯聚兵?还都带了刀?!”
裘良一口喷出上好的花雕,瞪着眼看着报信的小兵,
“是,大人!话说宣武伯听了冤屈,怒从心起,手擎黑金玄锏,跨骑玉璃龙驹,气势汹汹,若九天怒雷就……”
“我让你九天怒雷!”
裘良一脚踹飞小兵,急匆匆出了衙门,点齐五百甲士奔向了东城。
“妈的,吃饱饭你骂厨子,端起碗你摔锅,幸好老子昨天没去,去了话还不好说了!”
五城兵马司管的就是京城治安,平日里靠收保护费过日子,但又不能明着收,所以这青皮无赖的孝敬可是最好的东西,黑虎帮明里暗里给了不少,要是让人给弄了,这个日子可就不好说了。
“指挥使大人,裘良去了东城,咱们要提醒一下吗?”
身着飞鱼服的俊朗男子单膝跪地,询问着坐在主位的沈嵩,
“提醒?宣武伯又没去东城,也没闹事,人家就是准备出城打猎,顺道叫叫邻居,这不过分吧?”
“这……自然不过分,可一百二十边军带刀出现在国公府,总归不大好吧?”
“哎!”
沈嵩长叹一声,放下了手中的茶碗,
“怀安呐,那周瑞犯事了没有?”
“自是犯了。”
“那你能抓他吗?”
“……事是麻癞子做的,周瑞只是收了钱,只要两人拒不承认勾结,荣国府保下他不难。”
“所以,你拦什么,小太保既然有这份心,那咱们就帮帮他,这咋了,国公爷当年可没少帮我。”
“可这,实在不符合规矩。”
“诶,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!你不救,还能不让别人救了?怀安,你刚从下边调上来,京城的规矩,可不是写在明面上的,你啊且看着吧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