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张远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。张林心头一喜,连忙俯身查看。只见张远缓缓睁开眼睛,目光有些涣散。
“大大哥”张远虚弱地唤道。
张林连忙扶他坐起,“二弟,你感觉如何?可有哪里不适?”
张远摇摇头,虚弱地道:“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”他顿了顿,“大哥,今晚的事”
张林神色一凛,正色道:“二弟,此事暂且不要多想。你先好好养病,其他的事交给大哥处理。”
张远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。张林轻拍弟弟的肩膀,柔声道:“你先休息吧,大哥在这里守着你。”
次日清晨,张林刚从弟弟房中出来,就被管家拦住。“大少爷,”管家低声道,“府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,都在议论昨晚的事。”
张林眉头紧皱,“都在说些什么?”
管家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如实相告:“他们都在说说这是天谴,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们侯府”
张林脸色一沉,正欲说什么,却见父亲永福伯从远处走来。他连忙迎上前去,“父亲”
永福伯摆摆手,示意他不要说话。他环视四周,确定无人偷听,这才低声道:“今日朝会,皇上已经下令彻查此事。你二弟那边”
张林心头一紧,急道:“父亲,二弟他”
永福伯叹了口气,“事已至此,由不得我们了。你去准备一下,待会儿陪为父进宫面圣。”
张林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他恭敬地应了声“是”,转身快步离去。
永福伯望着长子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。
就在此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永福伯回头望去,只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来。
“侯爷,”小厮气喘吁吁地道,“不好了,二少爷他他又昏过去了!”
永福伯闻言,脸色骤变。他二话不说,大步流星地往张远的院子走去。
翌日清晨,晏守诚早早起身。他漫步街头,耳边尽是关于昨夜“天谴”的议论。
“听说了吗?永福伯府昨夜遭天谴!”
“可不是嘛,雷劈了他家的树,火烧了半个院子。”
“这是报应啊,谁让他们欺压灾民。”
晏守诚暗自欣喜,计划正如他所料。他装作若无其事,继续听着百姓议论。
“智明大师早有预言,果然灵验。”
“是啊,他老人家真是佛法无边。”
晏守诚心中冷笑,世人皆是愚昧。他买了早点,悠然自得地品尝着。
不多时,学院同窗纷纷赶来。钱四海激动地问:“守诚,你昨晚可看到那天降神迹?”
晏守诚故作惊讶,“什么神迹?”
钱四海添油加醋地描述着,其他人也七嘴八舌。晏守诚暗自得意,却面露谨慎,“此事还未定论,莫要妄言。”
众人不以为意,继续热议。一个同窗低声道:“张远就是永福伯府的二少爷,他今天没来学院。”
“呵,他难道还有脸出门?”另一人冷笑,“指不定就是他对灾民作的恶。纨绔少爷出城赛马哪次没带他,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拿灾民的命当儿戏。”
“他弟弟也不是正人君子,”又有人插嘴,“青出于蓝胜于蓝,吃喝嫖赌,无恶不作,说不定两个人都有份。”
“子不教,父之过,永福伯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晏守诚听着这些议论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他沉默片刻,突然开口:“诸位,事情还未查明,不要轻易下定论。”
众人愕然,不明白晏守诚为何突然为永福伯府说话。
晏守诚继续道:“昨夜之事,或许另有隐情。我们身为读书人,更应该明辨是非,不可人云亦云。”
钱四海不解地看着他,“守诚,你这是何意?”
晏守诚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意味深长地说:“真相往往出人意料。我们要做的,是静观其变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该如何接话。这时,上课的钟声响起,大家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晏守诚坐在教室里,盯着窗外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昨夜的雷电不仅达到了他的目的,还为他开辟了新的思路。同窗们的闲谈无意中给了他灵感,让他看到了更多可能性。
他原本只想把赈济灾民的担子推到永福伯府身上,逼他们出血救灾。但现在,他意识到可以把矛头指向府中的某个人。张远、张雅礼,都是不错的目标。这对姐弟手上定然不干净,小江的遭遇就是明证。
晏守诚的思绪飘远,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。不过眼下还是要以救灾为重,等风头过去再慢慢算账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脑中已经开始构思下一步的计划。
突然,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晏守诚回过神来,看到张雨轩正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。
“想什么呢?魂都飘到窗外了。”张雨轩压低声音问道。
晏守诚笑了笑,随手在纸上写下几个字。张雨轩看后微微颔首,不再多问。
下课铃响起,两人找了个僻静处谈话。晏守诚靠在墙上,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张雨轩自己的想法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”晏守诚试图搪塞过去。
张雨轩却直视着他的眼睛,淡淡地说:“如果你不把我当朋友,随便编个理由搪塞我也行。”
晏守诚叹了口气,知道瞒不过去了。他低声道:“我在想怎么借这次天谴,多帮帮灾民。”
张雨轩对此并不意外,他一直觉得晏守诚是个有理想的人。“你现在有头绪吗?”
晏守诚的眉头微微皱起,“有点眉目,不过成不成还不好说。”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张雨轩听完后,眼中闪过一丝赞同。“这法子可行,我们学院大部分学生家里都能拿出余粮,”他分析道,“就拿钱氏来说,他们一家就能解决大半灾民。”
晏守诚有些难以置信,“真的假的?”
张雨轩点头,开始详细介绍钱氏的底蕴和在云州的善举。晏守诚越听越是震惊,不禁感叹富人的世界真是难以想象。
“你将来的成就肯定在他之上,有什么好羡慕的?”张雨轩看出了晏守诚的情绪,安慰道。
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达成共识后准备行动。晏守诚负责游说,张雨轩则在一旁配合。他们分头行动,开始在学院里传播他们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