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全信任么。”
闻淮砚反复咀嚼着从黎若那里听来的五个字。
语气轻飘飘的，像是在读什么永远无法实现的梦。
他长呼一口气，身子有些抖。
“我不想说。”
“好。”
黎若手上的力气越发轻柔，一下又一下拍着闻淮砚后背。
“不想说的话，我就静静陪着您。”
时间恍若静止。
偌大的昏暗的客厅，此时只有电影里传来的一句句台词。
那些话，黎若已经听不进去了。
不知不觉，黎若怀中响起均匀规律的呼吸声。
她垂下一双眸子，惊讶发现人居然已经睡着了。
将一个成年男性拖到沙发上，还是有些难度的。
于是黎若拿来枕头小毯子，将闻淮砚轻手轻脚放置在地毯。
她守在一侧，垂眸看着面前人。
时间一点一滴过去，黎若的眼皮也开始打架。
不知不觉，她竟跟着进入梦乡。
自重生后，每一个午夜，那些难以忘怀的梦魇，总是会如期而至。
但今晚，黎若睡了个好觉。
什么都没有的，好觉。
翌日一早。
阳光透过轻薄窗纱，泄了一地。
从窗台一路蔓延，最后在床边停止生长。
床上人儿翻身，几句柔软嘤咛后，黎若撑身坐起。
瞧见周围陌生的一切，她先是一楞。
旋即，彻底清醒。
她记得，自己是随着闻淮砚来了公寓。
之后两个人一起看了电影。
再之后……她不是睡在客厅么。
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。
黎若掀开被子，走出房间。
黎若觉得，自己必然是出现幻觉了。
视线中，向来总是穿着正装的闻淮砚，此时套着一个极朴素的围裙。
他实在俊美，以至于最简单的衣服，穿上去也是那样好看。
此时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，正将一个个小盘子码放在桌子上。
他听见声音望过来。
“醒了？”
冷冷的调子。
这一瞬，黎若被拽回现实。
果然，闻淮砚还是那个闻淮砚。
“嗯。”
黎若点点头，试着搭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