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打在脸上,带来丝丝凉意。
沈母走得很快,沈诗韵不得不加快脚步才能跟上。
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,脚上是一双解放鞋,充满了那个年代的特色。
沈诗韵注意到沈母的蓝色褂子上已经满是补丁,头发也花白了不少。
走了大约半个小时,她们来到一处简陋的平房前。
斑驳的墙壁,低矮的屋檐,都透着一股萧瑟的气息。
沈母推开门,一股霉味扑面而来。
屋内光线昏暗,家具简陋,只有一张床,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。
沈玲玲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,嘴唇干裂,眉头紧锁,显然烧得很厉害。
她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,在瑟瑟发抖。
沈玲玲的住处,已经不是之前孙国安的那间屋子了。
看来,她已经从孙国安那里搬出来了。
沈母扶起沈玲玲,一边给她掖被子,一边絮叨:“当初你就不该去当什么知青!就该留在家里,嫁给顾承安!你看现在,在这个穷乡僻壤不说,还被孙国安那个挨千刀的洗了脑,过这种苦日子!”
沈玲玲虚弱地咳了两声,辩解道:“妈,孙国安是有前途的……”
“前途?前途!”沈母尖声打断,指着屋里简陋的摆设,“他穷得衣不蔽体,还有什么前途!是不是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!”
沈玲玲的目光越过沈母,落在了沈诗韵身上。
她眼里闪过一丝怨毒,颤抖着手指着沈诗韵,嘶哑地控诉。
“都是她害的!要不是她抢了孙国安的生意,他现在怎么会没钱!”
沈诗韵站在门口,神色淡漠。
昏暗的房间里,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霉味,让她有些不适。
沈诗韵对她们的争吵充耳不闻。
她此行完全是出于对原主母亲的感情,才来看病的。
她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取出听诊器,简单地听了听沈玲玲的心肺,又看了看她的舌苔。
又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,倒出几粒药丸递给沈母。
“一天三次,一次两粒。注意饮食清淡,多休息。”
沈诗韵不想和她们纠缠,看完病,开了药,就准备离开。
沈玲玲见沈诗韵全程无视自己,怒火中烧。
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,作势要打沈诗韵。
“你!你在神气什么?我告诉你,后面有你的好受的!”沈玲玲因为高烧,身体虚弱。
但她记得前一世,她嫁给顾承安,顾承安不能人道不说。
家里人还根本就看不起沈玲玲这个乡下来的,隔三差五给她气受。
“你那病病殃殃的老公,根本就活不久!”沈玲玲冷笑着,话还没说完,就一阵头晕,差点摔倒。
沈诗韵眼疾手快地侧身避开,躲到沈母身后,语气平静地说:“妈,您看清楚了,这可不是我找事。病我也看了,药也开了,她非得诅咒顾团长。行了,她有力气就多说会,要是没别的事,我就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