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医生应该就是那天,到药店来拿了八味散。
如果猜得没错,八味散是由沈玲玲从屯长家取走,拿去给菊子服下。
至于平时张医生背麻袋来,八成是将平时克扣卫生院病人的药材,或者那种作为福利的不要钱的药,拿来药店卖。
那种药如果直接在卫生院卖,不好入账,进不了张医生的荷包。
沈诗韵想着,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句,“同志,你们药店有‘八味散’吗?”
女同志并不知道什么八味散。但她告知他们这里只卖药,不配药。
如果客人有特殊需要,都是找方老帮忙配药。方老就是方同志的爷爷,也是他们药店的镇店之宝。
沈诗韵谢过女同志,故意绕远路,绕到了刚才方同志进去的办公室附近。
果然,里面传来李刚的声音,“最高能给个什么价?”
“我说的就是最高价。也不怕你知道,别人卫生院到这里卖药,那么大的量,也都是一个价。”
“哎哟,真是一分都不让。”李刚故作不满,“行吧,那不谈了,这生意我就不做了!”
沈诗韵听见动静,迅速离开门边,走到药店门口的槐树下。
李刚没多久,跟出来了。
他上前跟沈诗韵汇报信息,“你猜的没错。张医生应该是到这里倒卖药材了。不过这方同志还挺谨慎,为了掩护张医生,没直接说是他,只说是卫生院的同志。”
沈诗韵皱眉,“现在情况不明,我们先回去等顾承安回来,商议一番再做打算。”
李刚表示赞同:“也好,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。”
两人并肩走出国营药店,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。
军区大院。沈诗韵家门口又围满了人。
人群中间,孙国安一脸无奈。
看见沈诗韵回来了,孙国安走了上前。
“诗韵,你回来了。”
孙国安将一小包深褐色的药粉,递给沈诗韵,
“沈玲玲告诉我了,菊子就是吃了这个才昏倒的!这药是沈玲玲在屯长家从张医生手里拿到的,然后煎好药,拿去送给菊子喝的。”
沈诗韵接过药,查看着,等着孙国安继续说。
孙国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。
“早上,我看出菊子的事情跟沈玲玲有关,便去问她怎么回事。沈玲玲不知从哪买来的饭菜和酒水,一个劲给我灌酒。中途我去上茅房回来,她拖得只剩一个肚兜……”
孙国安告知,原来沈玲玲是为了对付沈诗韵,两天晚上就答应张医生帮忙送毒药。
但沈玲玲又怕张医生过河拆桥,留了一手,留了些药材在手里。
“这就是那药材洛。”李刚也接过药材,看了看。
沈诗韵听得眸色发冷,左右瞧了瞧,没看见沈玲玲,“她人呢?”
孙国安告知,“你们是不知道,她穿着肚兜,一路追我到外面,说我睡了她。我为了安抚她,让她回屋把衣服穿好,再好好说。”
孙国安说话的功夫,沈玲玲穿好衣服出来了。
她一出门,就看到孙国安正和沈诗韵说话。
贱女人,又是你!
沈玲玲冲到孙国安身边,抱住他的胳膊,指着沈诗韵就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