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应该也猜得到。”
谢矜轻叹一声,“苏君清和那家伙的事,只要他们想要捂,天下人都可以瞒住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。”
萧逐意笑了笑,“也是,找苏君清,随便一搅和就可以把人绕了过去,而找那家伙,可真是大海捞针。”
“估计只有苏君清知道他人在哪了。”
谢矜饮了一口茶,不语。
萧逐意又想起桓凌那孤傲模样,想起这三年的种种,轻叹道“看来,我们之中,变化最大的还是桓星宵。”
“他终归是年纪最小的。”谢矜回道。
萧逐意笑了,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“当然,我也没说,有些人没有变。”
谢矜淡淡抬眸,回道“你说得是苏君清?”
萧逐意眼珠微转,轻笑一声,顺着他的话道“你也察觉了?那家伙似乎有些疏离我们的意思。
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?
或许你也猜到了。”
谢矜没有做声,只是用茶盖将浮沫扫去,继续道“我不想猜,也不想知道。”
“可就是现实。”萧逐意笑道“在这京城的,不是将军,是帝王。”
茶碗发出一声沉吟,像双方的僵持,划开一道口子。
愣住的谢矜忽生一丝妥协,轻叹一声,说道“我们帮不了。”
“你不试试,怎么知道?”萧逐意反驳道。
“你可别告诉我,你想让这未来发生。”
谢矜放下了茶碗,沉默地看向他,眼神复杂,不语。
……
顾瑜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,递给一旁轻咳不止的顾瑾,轻叹道“这是今日的补药,你要记得喝。”
顾瑾看了一眼那汤药,算是认命一般地将接过,饮下。
他眉头紧皱,实在被其中的苦味给恶心到了,“这药什么时候才停了?”
顾瑜回道“听小公主讲,今年就算熬出头。”
顾瑾无奈轻叹,“我这能动能跳了,还要喝这苦药。”
少年无语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好意思,要不是你赶着上工,你也不必喝这苦药。”
顾瑾笑了笑,“天下未定,大业未成,既是陛下需要,我自当义不容辞。”
顾瑜呵呵几声,“我可提醒你了,太过出力,伤了身子,苏君清这家伙可会把你看得死死的。
你啊,别再让他担心了……”
顾瑾笑了笑,似乎并不放在心上。
“话已至此,倘若你再让苏君清那家伙发一次疯,我这辈子都得恨死你!”顾瑜怒道。
“他上次那疯癫样,我算是吓怕了。”
顾瑾听此,似乎这次是听进去了,敛眸不语。
顾瑜无奈暗叹一声,摆摆手,“罢了,罢了,这话也不说了。”
“哦,对了,那小哭包要回来了,再不久,那死酒鬼也回来了。”
顾瑾听言,挑眉轻笑,“看来……这是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了。”
顾瑜抱臂笑道“那可不!苏君清那一国之君一跑,天下都得抖三抖。”
“什么妖魔鬼怪、神仙妃子都得出来逛一圈。”
说完此话,两人不禁相视一笑。
这是期待已久的久别重逢,自然是满心欢喜。
……
河运渡船上,一少年着青衫,斗笠清纱之下,是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,尤其是眉中的朱砂痣,衬得人更加无害,活像一个讨喜的小菩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