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茂自豪一笑,“当然,我可不想你们这些正规军出身的一板一眼,我老江湖了。”
孙亥呵呵几声,“可别拉上我,我就一土匪混混,十几年前随便想劫个财,财没劫成,人还买了,要拉就拉那失魂落魄的老成去。”
“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被他亲手宰了,他老心疼了,连这上好的机会都不要了。”
程茂无奈,“你也要这样说,那孩子也好歹也是你兄弟老赵的孩子,你也看着他长大的,心里也难受吧。”
孙亥傲娇一哼,“我比老成心里亮堂多了,放得下事。”
随后,他微微一叹,“这孩子……到底是我们疏忽了。”
程茂欣慰地笑了笑,“但也幸好……这小子知道走错了路,就得承担后果。”
孙亥摆手,“别说那糟心事,注重眼下的事。”
说罢,二人又围绕着那个主意展开一系列讨论。
……
此时此刻的谷问寻,因为昨日的追击,饥饿感剧增,眼前时不时就要模糊一下。
但幸好不至于撑不过今天。
谷问寻再理了理已经包扎好的手臂,微微活动,确保伤口裂开的最大范围,轻叹一声。
“还好……还可以摔几个人。”
他缓缓起身,默默观察周围。
昨日被追击途中,自己有意留意他们的动向以及溪流的具体位置。
但很遗憾,他们的攻击过于密集,自己难以分神,没法确认溪水的位置。
如今是第二日,他们在明知自己的身体情况下,定然不会给自己补充体力的机会。
也就是说,他们为了让自己早点淘汰,必会严加死守溪水。
……人多的地方是溪流的位置。
但倘若这样,那么,就是人多势众,在劫难逃。
谷问寻心里一番较量。
最后,下了决心。
不管了!机会此生一次。
错过了,御光不会是他的,苏琼那人……也不可能认可我。
拼了!
……
“胡!”
那雌雄莫辨的少年郎将牌一推,摆开,朗笑招手道,“诶,说好的,谁输的最惨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。”
顾瑜沉默了一会,推牌抱怨道“这不公平!为什么你们运气这么好!为什么是让最惨的说!明明已经输的够惨了……”
萧逐意边将桌面的牌洗净,边笑着打趣道“顾无缺,你也好意思,我们看你出老千已经很久了,一直都没戳穿你就很不错了。”
顾瑜身子一僵,看着自家兄长在一旁尴尬地轻咳几声。
苏琼笑了笑,“这牌九还挺有意思的,我在京都的时候,就见那些世家子弟最爱玩这小玩意。”
沈然将牌推给萧逐意,便默默起身给谢矜让位,一边打趣苏琼,“听你这话,你似乎掺和了不少。”
苏琼不以为然地将一旁的糕点拾起咬下,眼睛不移地看着面前的洗牌,含糊道“我在京都混纨绔子弟的时候,他们就喜欢打赌,牌九、掷骰子、叶子戏等等,我都玩过一阵子。”
“因为他们喜欢玩大的,我只好每次都赢。”
“说起这个就好笑,他们还让我去南风馆来着,让我看男人跳舞,尺度嘛自然有些大的。”
顾瑜皱眉,“看男人……”
“不会还——那啥吧。”
苏琼微微挑眉,看向他,笑道“达官贵人嘛,多少有了权利就有些空虚寂寞的,家花腻了,就找野花,女人玩够了,就会找男人。”
“不信,你就问谦润。”
顾瑜看向一旁的沈然,神色复杂。
沈然抿茶的动作微顿,轻叹一声,点了点头,“这可以说是一种风气了,幼年之时,我们就常见某些人会带着娈童或禁肏来到一些公众场合。”
“只不过……那种场合我们可以不用去的。”
顾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赶忙止住话头,“别!你们可别说了!再说就把我的三观给震裂了。”
“我还只是个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