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不疑看向程少商。
“臣曾说过，臣想要的新妇，是臣一见就是她。全都城的女娘与我何干？”
程少商抬头看了过去，凌不疑对着她安抚的笑了笑。
妤瑛看着两人那样，再次看向萧元漪。
“程夫人，父母之爱子，则为之计深远。你本意是希望程娘子成才，希望程娘子能变回你期望的那般模样。可你是否忘了，她所受苦难也有你一份？”
妤瑛看着低头不语的萧元漪继续说道。
“原本这是你的家事，我不该多言，可你今日那些话，我实在听不下去。程夫人，你是想逼死自己的亲女吗？”
“你可知你的那些言论足以让都城上下对程娘子议论纷纷，你说她目无尊长、不服管教，是想明日的御史于朝堂之上告她忤逆尊长吗？！”
萧元漪有些慌张“妾妾没有此意。”
妤瑛“就算你没有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，若是与程娘子有仇之人借此生事，你当如何？”
萧元漪这才怕了。
妤瑛看向一旁已泪流满面的程少商，朝着她招了招手。
程少商连忙起身走了过去，妤瑛待她行完礼后拉着她的手，用帕子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。
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？我与父皇是以阿狸的阿姊与义父之名问你，你无需顾虑其他，按你心中所想说就是。如何选择，皆看你自己。”
程少商看了眼一旁的文帝，文帝点了点头，程少商又看了看一旁的阿父阿母，又看了看凌不疑。
程少商朝着文帝行礼。
“陛下，凌将军文韬武略无一不强，少壮时就立下赫赫战功。是全都城小女娘们日思夜梦都想嫁与的郎婿，只是臣女自知这般的凌将军，臣女是匹配不上的。”
凌不疑一听这话顿时一急“少商！”
程少商眼中含泪的瞪了她一眼“叫什么？听我讲完！”
凌不疑顿时安了心，重新退回去不再开口。
大殿内众人神色各异的看着他俩。
程少商“之前在骅县，凌将军为救我险失一臂，后来在涂高山又为救我旧伤复发。他对我恩重如山，只是今日突然提出要求娶，真当是令臣女还有家人有些措手不及。”
妤瑛没好气的指了指凌不疑。
“不止是你们措手不及，这臭小子猛然这么一下，我们亦是没有想到。”
文帝笑了笑“可不是。”
程少商见殿内气氛有所缓解便继续说道。
“但有一件事，我阿母说得对，便就是如实相告。”
“臣女的确是如阿母所说那般粗鄙不堪，又经常惹是生非。不懂得体谅父母，更不会顺从郎婿。”
“不过抛开这些都不说，臣女今日就想问凌将军一句话。”
程少商看向凌不疑。
“凌将军，你日后寻得的新妇，自然是比我好个千百倍。我这人自幼倔强，不服从管教更不会听你的话。这样的我，你还想娶吗？”
凌不疑眼神坚定的看着她。
“当然！我从不知自己在你眼里原是这般的好，想必你也不知，在我眼里，你程少商，就是全都城最好的女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