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己看吧。”沈知知那冷漠而又略带嘲讽的声音在左蓝的头顶上空盘旋着,仿佛一只盘旋不去的乌鸦,久久未能传入左蓝的耳中。
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,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异常凝重起来。
沈知知吧把手机如猛地砸进了左蓝的怀中。
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出双手,紧紧地将其接住。
然而,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手机屏幕的那一刹那,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——正是沈知知的声音!
左蓝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,瞬间僵在了原地。
她的目光先是茫然无措地四处游移着,过了好一会儿,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,极其缓慢地低下头去,望向手中的手机屏幕。
只见屏幕之上,正清清楚楚地播放着此时此刻此地所发生的一切场景。
当她的视线触及到那个被刻意放大的面孔时,不禁发出了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:“啊!”
她的手像触电般猛地一甩,将手机远远地扔了出去。
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,重重地摔落在地上,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。
左蓝瞪大了眼睛,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事实。
自己竟然会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一场直播当中!
这也就意味着,刚刚自己在这里所做的每一个动作、所说的每一句话,全都已经通过网络实时传播给了无数陌生人观看!
她颤抖着双腿,艰难地蹲下身子,捡起掉落在一旁的手机。
当她再次看向屏幕时,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屏滚动着的各种辱骂和攻击的弹幕。
那些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,无情地刺向她的心窝,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,没有一丝血色。
沈知知撇向她:“左蓝,现在全世界都知道真正的霸凌者是你了,姜沫是冤枉的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左蓝瞪大双眼,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,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沈知知,那眼神犹如两把锋利的匕首,恨不得能立刻将对方刺穿。
她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突然间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,额头上青筋暴起,嘴唇微微颤抖着。
情绪激动到了极点,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,然后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朝着沈知知猛扑过去,并歇斯底里地喊道:“沈知知!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!”
然而,就在左蓝快要接近沈知知的时候,早有防备的保镖迅速出手拦住了她。
由于此时正处于镜头面前,保镖们虽然动作敏捷,但还是刻意收敛了力道,只是稳稳地挡在了左蓝身前,使得她无法再向前一步。
但左蓝显然不甘心就此罢休,她紧紧咬着牙关,嘴里恶狠狠地说道:“方仪和姜沫就是两个不知廉耻的贱人!沈知知,咱们可是一路人啊,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?为什么要去帮助那些可恶的贱人呢!”
说话间,她的表情越发凶狠,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。
面对左蓝的质问与指责,沈知知却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那目光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。
她缓缓开口回应道:“谁跟你是一路的?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!我可不像你这般喜欢恃强凌弱、欺负他人。你自己不过是一条令人厌恶的臭虫罢了,难道还妄想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肮脏龌龊吗?”
听到这番话,左蓝气得浑身发抖,她怒不可遏地继续吼道:“我爸爸如今还在跟你哥哥合作做生意呢,沈知知,你今日这样对我,我父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!还有,你们家和我家正在进行的合作项目,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,彻底没戏了!”
“是你爸求着我们家做生意。”沈知知冷冷一笑,“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,左家马上都要破产了,你还想着合作呢?别太好笑了左蓝。”
左蓝脸色一变,尖声道:“你说什么?”
沈知知朝保镖使了一个眼色,保镖立即上前掐断用来直播的镜头。
随后沈知知才语调平淡地告诉她事实:“像你这样愚蠢的人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,你惹了不该惹的人,现在不光是你会被永久退学,左家也会破产,不光破产,你的声誉也没了。”
左蓝根本无法消化沈知知的话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你和你们家保镖上床的视频。”沈知知嘲讽道:“真看不出来,你在床上那么骚。”
左蓝如遭雷劈,她颤抖着嘴唇,“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!我要用针把你的嘴缝上!沈知知你跟姜沫一样都是贱人!”
沈知知哼道:“我是不是胡说八道,手机就在你手里,你大可以自己搜一搜。你爸看到你的视频已经被气进医院了,左家最多挺到明天就会宣告破产,而你,除非整容,否则全世界都认识你这张脸在床上的样子。”
左蓝死死攥紧手里的手机,她竟然没有这个勇气去搜,脚底窜上一股凉意,整个后背都是冷汗。
这样的刺激反倒让她无端冷静下来,她张了张嘴:“我到底得罪谁了。”
沈知知:“霍家。”
“什么?”左蓝眼神有几分迷茫,她是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沈知知再度开口:“左蓝,你难道不知道姜沫是霍砚庭的人吗?我实话告诉你,不光是左家,但凡参与进来这件事的人,包括外面那些游行示威的傻缺,都不会好过。”
左蓝整个人晃了一下,脸色难看到极致。
得罪沈家尚有一线生机,得罪霍家那个活阎王……
死路一条。
此时此刻,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蠢的事,她害了自己,害了左家。
应该更小心一点才是……
即便到现在,左蓝也觉得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没挑好软柿子,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。
她划开手机屏幕,指尖滑动,看到了自己在床上如何下贱勾引人的模样,而男人的脸却被打上了马赛克。
左蓝闭了闭眼,忽地冷笑一声,转身直接往外走。
沈知知皱了皱眉,朝着耳麦道:“她走了,要追吗?”
耳麦里传来姜沫淡淡的声音。
“不用管她,自食其果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