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不成，是昨天她和薄靳舟说的那些话惹的祸。
薄家肆摇头：“我没多问，方新雨也没多说，我只听见她当时在哭，估计昨天晚上她通宵粘书本。”
林语声的手伸进兜里，摸到手机，又忍了下来。
不能冲动。
在搞清楚方新雨的书本为什么被撕之前，不能冲动。
压下心里的怒意，林语声让薄家肆先坐，她进厨房去帮忙端早餐。
“需要我出面吗？”
薄靳舟在厨房都听见了她和薄家肆在外面说的话，林语声一进去，他就关心地问。
林语声摇头，“不用。”
薄靳舟点点头，“有需要我做的，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林语声冲他笑笑，“好。”
就像薄家肆猜测的那样，方新雨熬了一个通宵，才把所有的书本，试卷和笔记粘好了。
她还是第一个到校的。
林语声和薄家肆去得都已经够早了。
结果一进教室，方新雨就在座位上做笔记。
“新雨，怎么来这么早？吃早饭了吗？”林语声走过去，把刚才在路上买的包子豆浆放在方新雨的课桌上。
“先吃点东西。”
方新雨没有立即抬头，视线落在林语声放在面前的包子豆浆上，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蓄满了眼眶。
强忍着，才能不哭。
“林老师，我不饿。”
她哽咽的声音出口，就用手捂住了嘴。
林语声看着她抄写的笔记正是昨天薄家肆做的那份，她眉心蹙了蹙，说：“你不用再抄一遍，薄家肆同学这份笔记你用。”
“对，我这么聪明，不需要笔记本的，你直接看就行了，还抄什么抄，字丑死了。”
“说什么呢？”
林语声瞪薄家肆一眼。
人家女生都那么伤心了，还说人家字丑。
“别听家肆胡说，你的字很好看，工工整整地，比他的好多了。”
“林老师……”
方新雨忍着情绪抬头看向林语声和薄家肆。
咬了咬唇，说：“谢谢你们。”
中午，林语声请方新雨到校外吃饭。
跟她了解昨晚的事。
方新雨把昨晚她弟弟撕她书本的事，简单的说了一遍，包括她打弟弟，威胁说摔死他的话。
“林老师，我是不是太残忍了？”
方新雨茫然地说：“我当时有一瞬间真的想把他扔下去摔死算了。”
“……”
林语声心头微紧，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。
她有过恼到极致，想跟对方同归于尽的想法。
她心里闪过一丝担忧，怕方新雨跟当年的她一样患上抑郁症。
抬手，安抚的摸摸方新雨的头，说：“你没有很残忍，你那是气得失去了理智，不要给自己扣罪名，你弟弟被惯坏了，你教育他是在帮助他，你没有错。”
顿了下，她又补充一句：“你昨晚一夜没睡，下午就别上课了，回家补个觉。”
“林老师，谢谢你。”
方新雨忍着不让自己哭。
林语声笑笑，温柔的声音让她都不像一个老师，只是一个大姐姐：“有什么事，都可以告诉我，不要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，更不要因为任何人影响你的学业。”
方新雨重重地点头：“我一定努力把书读下去。”
她没告诉林语声，昨天晚上，她父亲就威胁她，让她嫁人或者打工。
如果真有那一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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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语声刚进校门，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。
看见屏幕上“方新雨的家长”几个字，她眸子眯了眯，按下接听键：“喂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