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历九月初一,这个普通得连孟九轶都经常会忘记的日子。
记得就过,不记得也行。
最近一次过生日是在大四,她买了个单人份的蛋糕,旁边是凉掉的鸡排,孟九轶蹲在阳台慢慢吃嚼了。
楼下一家几口饭后结伴散步,热闹是他们的,她只有月亮无声做伴。
此刻烟花炸开的声响,足以让整个海域为之震荡,似乎响起了惊呼声,来自放烟花的游轮,远远都能看到栏杆上人头攒动,没有人不为这夜晚的盛景惊呼出声。
这样一场价值多少,需要打通多少关系孟九轶通通不知道,烟花在黑夜中转瞬即逝,又在毫秒之后卷土重来,火星滚烫地坠进了孟九轶的眸底,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。
“你怎么会知道我生日?”
“这事很难?”
谈屿臣腔调懒洋洋的,扣着她的下巴转了回去,烟花漫开的星光照亮整片海,也让彼此的眸光明亮震颤。
世界轰轰烈烈的十几分钟,他和她一起共享。
快到烟花放完的时候,谈屿臣推开了打火机推开厚盖,散漫道:“蛋糕可以不吃,但其他不能少。”
知道她刚才蛋糕都吃吐了,所以男人没有额外准备,轻微的钢响隐在轰隆炸开的烟花里,一簇火焰缓缓升了起来。
“许愿。”
热浪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,最后汇聚到他揽着她的手臂,一定是烟花改变了引力,才让她的胸口也跟着涨潮。
孟九轶没动,仰头认真看着他。
“这是什么员工福利吗?”
火焰如豆苗般在两人之间柔和跳跃,映照着男人深邃的五官,他笑了声。
“想得到美。”
“那是因为什么?”
“是啊,为什么?
谈屿臣折下劲看她,“难道我真这么无聊,还是已经闲到这种程度了?”
男人目光沉沉,碎发半搭额前,幽邃的眼瞳仿佛有旋涡在将她往里吸。
孟九轶忍不住挪开了眼,灯光下脖颈宛如一把玉炳,诱人把玩摩挲,迫使她如天鹅般仰起头。
他喉结轮廓突耸,很明显地滚动了下,视线仍然和她齐平,手用力地揉了下她脑袋。
“发动你的小脑袋瓜慢慢想。”
他真的是把妹一把好手,话里似是而非,撩拨过后不予停留。
孟九轶的心里却像是接连抛着石子,涟漪扰乱了原本不起波澜的的平静,耳边次次轰隆的烟花声响,像是蓄谋要将她的心房击碎。
不知所措间,她最先想起的,是莫如月口中最快乐的那段日子。
孟父为了得到她穷尽所有讨好,早饭不断上下学接送。烟花璀璨,来得快散得也快。
女孩子沉迷幻想里总以为遇到真爱,可男人的性比爱来得更快。
他是不是因为怀疑游轮那晚就是她,良心有愧做出补偿,亦或用怀柔策略骗她再续床上情缘?
漫上心尖的滚烫在悄无声息降温,在烟花快要放完时孟九轶轻轻闭上眼,然后吹灭了火焰。
“许的什么愿?”
烟花结束,他坐在小几前,拉罐斜碰她的。
孟九轶毫不避讳,“希望新的一年挣大钱。”
“是嘛?”
谈屿臣道,“刚才盯我那么久,还以为你对我有所企图。”
撩人谁不会,孟九轶笑容不变,手撑着下巴。
“是啊,也想要表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