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盏缓慢地抬头,视线从他凸起的喉结上往上看。
掠过线条锋利的下颌,爬过唇和鼻梁,最终是他的那双眼睛。
他笑意清浅。
落盏喉咙发紧,忽然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话来。
她确实有些怕他。
但怕的不是他这个人,而是他随时都能令她意想不到的行为。
她循规蹈矩,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,本质是怕刺激和出格。
她不知道靳灼到底要做什么。
靳灼看着她,离开她。
他走到桌前,给她倒了杯热水。
落盏静静地呼吸着,平复下心情,离开墙壁。
靳灼倒完水,走过来,将杯子递给她。
“别着凉了,一会去洗澡。”
落盏看着他的手,伸手接过,短暂地触碰了下他的手指。
他的指腹好热。
落地窗前的窗帘开着,能看见外头的情景。
雨夹雪越变越大。
明明就快要入春了。
她转过头来,捧着水杯。
“我什么时候回去?”
“这么着急走?”
“……我留在你这,不合适。”
她握紧水杯,还没有沦落到要在前男友家洗澡再加留宿的地步。
况且,她不能确定他会对她做什么。
靳灼缓慢伸手,将她贴在侧脸凌乱的长发拨到耳后,“这是我的地盘,我说了算,没有什么合不合适。”
落盏下意识躲开。靳灼却近靠近一步,俯在她耳边。
“还是说……你想像刚刚一样,我抱你过去洗?”
落盏推开他,皱着眉去了浴室。
靳灼没说话,而是去往了房间,找了一套衣服递过来,“没有女人的衣服,先穿我的。”
他进了浴室,调了一会的水温,出来,“水温是调好的,开了就能用。”
他的语气不重,很轻,很像是在关心她。
落盏却对这关心感到如芒在背。
她进了浴室,关上门,反锁。
靳灼听见她反锁的声音,没说什么,反而是笑了一声。
水声渐渐,和窗外的喧嚣风声融为一体。
靳灼离开门前,伸手从衣兜里拿出一盒被淋湿了一角的烟。来到落地窗前,点燃,打电话给了保姆。
保姆就住在这附近,很快送了干净的整套衣服过来。
靳灼灭了烟,将纸袋拿进来,放在桌上。
等了一会,确定室内没有烟味后,他才将刚刚打开通风的玻璃关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