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英政来到操作台前，半俯下身子，伸出手，开始查看女生右脸上的伤口。
“痛……”女生痛苦地喊了一句。
她紧紧闭着，嘴唇是苍白的，没有任何血色，身子有些发抖。
“别紧张，我是医生，让我看看你的伤口。”阮英政轻声道。
一旁的中年妇女也连忙道：“小包，让医生看看吧，你别害怕，妈妈在你身边。”
听到中年妇女的话，女生仍旧闭着眼睛，但是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了。
阮英政继续清理她右侧脸上的伤口。
细小的伤口有很多，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物品划过。
有些伤口还比较深，里面有很多灰尘和污垢、毛发。
突然，阮英政双眼一凝，似乎看到了伤口里面有个晶莹的东西。
“这是……玻璃？！”
阮英政惊诧地回头看向周平。
周平也点点头，“没错，是玻璃渣！”
中年妇女听到这话，半蹲在操作台前，更加伤心了。
“我的小宝啊，到底是谁欺负了你，你跟妈妈说，我一定去医院帮你讨回一个公道……”
阮英政见状，连忙安慰道：“家属先别激动，事情缘由你们稍后再处理，现在最紧要的是处理患者的伤口。”
说罢，他朝周平使了使眼色。
周平会意，立刻把中年妇女从拉了起来，“阿姨，您先出去等着，我们马上要进行伤口处理，你刚好去外面问问班主任。”
中年妇女眼中含着泪，点点头，不舍地看了眼操作台上的女儿，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清创缝合室。
……
清创缝合室里。
阮英政已经把患者右脸上的伤口清创完毕，露出了其中惊心动魄的伤痕。
其中小的划痕，有十几处。
最为严重的，有一道很深的伤口。
“政哥，接下来怎么搞？”周平压低了声音。
“正常来说，我就直接清创缝了，但是……”阮英政一顿。
“但是她是女生，就这样缝了之后，以后脸上肯定会留到疤。”周平补充道。
阮英政点点头，没有否认。
“要不先清创一遍，然后让患者转院吧？”周平想了想。
按照之前的流程来讲，他们急诊科搞不定的患者，简单处理之后，再转到人民医院就行了。
五医院并没有美容整形外科，也办法请相应的科室来会诊。
“也不是不行……”阮英政皱了皱眉头，“这样吧，去把曹主任叫过来看看。”
“啊？叫曹主任过来？”
周平微微一愣。
他们急诊科主任张德华，平时对科室几乎不管不问。
碰到这种处理不了的患者，即便是请示他，那也是转院。
“没错，说不定他有办法。”阮英政缓缓道，“退一步来说，即便他没有办法处理，他是我们科副主任，请示他接下来怎么办，那也是正常的流程。”
周平怂了怂肩，“行吧，那我去叫他。”
话是这么说，但是他心中对曹天辉没有抱任何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