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伙子力气太大,两人死死拽住他不敢松手。
倒不是他们忍气吞声,而是怕姜子枫一拳将人打死……
众人闻言纷纷驻足观看,对姜子佩指指点点的。
“一个孩子说话怎的这般恶毒,是哪家的孩子?一点家教都没有。”
“他是礼部郎中姜云泽的庶子,我家四哥哥……”姜淼淼奶声奶气对众人道。
众人一片哗然。
“这都什么人家啊,一介庶子居然敢辱骂嫡长兄,太没天理了,亏他们父亲还在礼部任职呢,怎的教出这样的儿子,有其父必有其子……”
说话的是崔知州的小儿子崔行舟,也算是江州城有名的混溜子,家世显赫。
就好打抱不平!
那张嘴啊,能把人说得上吊自杀。
崔行舟说完这话,又感觉哪里不对,连忙改了口。
“也不能这样说,我看这两位小公子和小小姐就挺知书达礼的,不该是父亲没教好,一定是生母没教好……”
众人一听,是这个理。
同父不同母,品性相差之大,可不就是生母没教好嘛。
姜子佩羞红了脸,极力反驳,“不是,他们不是我兄长……不是,我娘不是……”
“哟!这庶子,连嫡亲的兄长都不认了,不得了嘛!”崔行舟嬉笑着调侃道。
齐采薇和姜子衿在人群后边的马车里坐着,面色煞白如纸。
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们揪烂了。
她们在这好一会了,原本要下马车的,听得姜子佩那句,娘说你们早就该死的话。
差点没将她们气吐血。
“梅姑,愣着作甚,还不快去将那混小子给我带回来!”
“还有,那个口出狂言的泼皮,待夜深人静之后,找几个流浪汉去,给我打死!”齐采薇咬牙切齿道。
动不了陆青瑶,难道连一个泼皮无赖都处置不了。
她偏就不信了。
今日从当铺出来,本就窝了一肚子火,再这么一闹,她的胸口又被气得隐隐作痛。
梅姑犹豫了一瞬,怕她家姑娘正在气头上,便又确认的一遍,“夫人,要不然打一顿算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……”
她家姑娘一冲动就很容易犯傻,就跟做笋的买卖一样,一不留神就着了别人的道。
那母子几人,大大小小个个阴险狡诈,没一个是省油的灯。
“如夫人,据我所知,您口中的那位泼皮无赖是崔知州家的六公子,还要打死吗?”
车子外边传来一道不急不缓的声音,语气平和,可听着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。
齐采薇和姜子衿如遭雷劈,心里突突的。
她们讨厌死这恭嬷嬷了,打又打不得,骂又骂不得。
还成日唤她如夫人,有哪家夫人前头还带如字的,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妾。
可即便再讨厌,也挑不出她的错处。
若不是她这会儿提醒,自己恐怕要闯下大祸的。
脊背一阵发凉。
崔家,就连父亲也得罪不起!
齐采薇咽了咽口水,敛了敛心神, 又掀开车帘道:“梅姑,还不快去把佩哥儿带回来,丢人现眼的东西!”
“如夫人,您不打算去平息此事吗?这事要是传到御史耳中,姜大人恐怕又要被弹劾了……”车外又传来那道如同幽灵般的声音。
恭嬷嬷眼底闪过一丝不可察的笑意。
齐采薇母女突的感觉一盆凉水浇到她们头上。
坐立难安。
又是御史,该死的御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