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口又一口喂药,直到竹筒中药汁见底。
杜暖暖的脸色依旧苍白,但呼吸似乎比之前平稳了些。
苗璩轻轻将她扶起,靠在自己怀中,手掌贴在她的背上,缓缓输送内力,试图为她驱散体内的寒气。
“你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他低声呢喃,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抖。
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,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丝细微变化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苗璩的心始终悬在半空。
直到杜暖暖的睫毛微微颤动,渐渐有了呼吸声,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,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。
轻轻将她放平,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她的脸颊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。
有庆幸,有后怕,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。
“等你醒了,我该怎么面对你……”
他低声自语,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。
他知道,从今以后,有些事情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。
小厮匆匆赶来,身后跟着一辆简陋的马车。
车轮碾过泥泞的地面,发出吱呀的声响,打破了毒瘴林边缘的寂静。
苗璩抬头看了一眼,心中稍稍安定了几分。
他将杜暖暖抱起,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轻轻将人放入马车内,用厚厚的毛毯裹住她的身子,生怕再受风寒。
“走,回苗疆。”苗璩低声吩咐,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。
“好勒,公子。”
小厮点头,将地上包袱丢马车上,挥动鞭子。
马车缓缓启动,朝着苗疆的方向驶去。
苗璩坐在车内,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杜暖暖。
她的脸色依旧苍白,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。
他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,感觉到她的心跳虽然微弱,却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时有时无。
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,苗璩的心也随之起伏不定。
回想起方才喂药时的情景,耳根不由得再次发烫。
那种触感,那种悸动,仿佛还在唇边萦绕,挥之不去。
他从未想过,再次见面,会与她如此亲近。
马车一路疾驰,穿过茂密的树林,越过蜿蜒的山路,终于在天黑前赶到苗疆一座寨子。
寨子里的人见苗璩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回来,纷纷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。
苗璩没有多作解释,只是吩咐人准备热水和药材,随即抱着杜暖暖快步走进自己的竹楼。
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,随即开始调配药材。
苗疆的医术向来以奇诡着称,苗璩作为族中人,自然精通一些解毒疗伤的法子。
不过,这还不够。
“虾里,去把巫医请来。”
他一边吩咐小厮,一边迅速将几味药材研磨成粉,加入热水中,搅拌均匀后,小心翼翼地敷在她脸上。
然后坐在床边,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,感受她还有没有体温。
随着时间过去,巫医终于姗姗来迟。
巫医是苗疆最有声望的医者,精通各种奇术和解毒之法。
他年约六旬,须发皆白,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。
走进竹楼,目光扫过床上的杜暖暖,眉头微微皱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