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疯啦!”
白郁心想,我要是疯了的话,我就把热汤热菜给浇你头顶,反正你就是想头上来点绿。
不过,他还是克制住了。
嘲讽继续。
“就是想让你体会一下,莫名其妙被人泼脏东西的感觉,如何?”
“你这个不孝子!吃了你妈几年大米,就不认亲爸了,你这个白眼狼,当初可是我把你送回来享福的,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?”
白郁看着西服上那抹不掉的污渍,心里开心,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。
“白振业,这个福气本来就该我享,没福气的是你,我妈那么能干的女人,你不珍惜。你不如就说实话吧,你就是嫉妒,嫉妒老妈比你优秀、比你能干、比你会赚钱……”
“你闭嘴!”
白振业忍无可忍,上前给了白郁一耳光。
打完后,手心里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,让他因激怒而出走的冷静,瞬间回到脑子里。
两个人都沉默了。
白振业嗫嚅着道歉,他本意根本不是要跟儿子弄到这般局面。
“对不起,我失态了,你弟弟最近老是生病,你晓棠姨带她去金陵城的儿童医院去检查,我又担心你这边……你不领情,也不应该刺激我,算了!我回去了,你自己好自为之吧。”
白振业边走边看儿子脸色,见儿子不为所动,这才颓丧着去开门。
口袋里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,白振业立刻顿住脚,接起电话。
结果电话里传来宋晓棠哭哭啼啼的声音,白振业听了几句,脸色大变。
“你说什么?顺意得的是什么病?”
白振业一脸恍惚,手机掉地上了都不知道。
原本还一脸冷漠的白郁,瞬间回过头,直接大跨步走了过来,拿起地上的手机,放在耳边。
听到那个讨厌的继母,正在哽咽着说着:
“医生说了这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需要骨髓移植,我已经检查过了,我不匹配。你看能不能带着小郁,对了,白馥也算是顺意的姐姐,你把他们两都带过来查查看吧……”
白郁的腮帮子都咬酸了,对着电话那头冷笑道:
“别说我姐不会去,我也不会去的!你就死了这条心吧,要怪!就怪你自作孽,报应在你孩子身上。”
那边愣了两秒,接着传来宋晓棠又惊又怒地责问声。
“白振业!!你趁着我不在,跑去见你那好儿子是吧,你真是好样的,我看你的心就是偏的,我的命怎么这么……”
白郁懒得听她的话,面无表情地将电话交给还在发呆的白振业。
“还愣在这干什么呀?还不赶紧去看看你那小儿子,搞不好,就不是他给你养老送终,而是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咯……”
反应过来的白振业,一把抓住准备开门离开的大儿子,低声哀求道:
“小郁啊,你不能走!你忍心见你弟弟死吗?”
白郁这次没有甩开白振业的手,脑海里浮现出白顺意出生时的场景,要说亲爸继母组合的这个家里,他敌意最小的,便是这个弟弟。
小小的人儿,一岁多最先喊的人,不是爸爸不是妈妈,而是哥哥。
但是想到他三岁以后,被宋晓棠教唆着各种欺负他的恶作剧嘴脸,白郁脑海中回忆地暖光,渐渐变成了冷光。
“他死不死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白郁甩开白振业的手,大踏步地离开。